溫昱皺著眉看著身邊的長右,他就活似是從山裏剛放出來的猴子,一刻也不停的上躥下跳著。明明他才是從山裏剛出來啊,怎麽現在就反過來了。

長右將兩人的行李全放進了自己的小空間裏,穿著一件休閑的白色衛衣加一條修身的牛仔褲,看起來就像是加大一號的高中生,他的個子卻是是高的,大概和嘲風差不多,但是嘲風更瘦,顯得人挺拔一些。

長右顯小,臉又是娃娃臉,隻是個子比尋常高中孩子更高一些,加上性子又活潑,兩人走在一起,就像是哥哥帶著弟弟出來逛街了。

兩人禦寒能力都是極佳的,倒也沒在乎著寒冬臘月的天氣,溫昱穿的倒是挺厚實,原本他也無所謂,隻是因為長右就穿了一件很薄的衛衣,與街上身穿著大棉襖的人比起來實在是怪異,落在他身上不少驚奇的目光。

而溫昱是打定主意要低調行事的,想也沒想就去買了一件厚實的大衣回來,穿著倒是格外的俊秀。

逛了一會兒,溫昱終於買齊了東西,而長右也終於玩夠了,眼花繚亂的,看的這個活了幾萬年的老妖怪眼睛都應接不暇了。溫昱疑惑了,明明長右信誓旦旦地告訴自己,他會照顧自己,怎麽到現在反倒是反過來來了。

長右解釋道:“上次我來的時候,我記得似乎還是宋朝,那是我第二次到人間來,聽說那日是花朝節,我同花狸妖都買了一個麵具,她戴的是天上的仙娥,我戴的是惡鬼,後來不過百年,她果然成了上仙,而我也一樣,處處與那些上仙作對。”

他收起頑劣不羈的笑,忽然變得認真,眼睛深邃悠遠,像是在回憶著某些往日已經被忽視的記憶。

“你怎會與花狸妖為友,我以為……”

“以為什麽,以為像我這樣性子惡劣的人,怎麽會有朋友?”

“不,不是的,”溫昱急了,他當真是沒有這樣的意思的,初相處時,他的確覺得長右這人,性子裏是有惡劣的因子的,但也清楚他這人隻是蠻不講理了些,但為人不算壞,即使說過自己是他的寶貝這樣的糊塗話,但也從未做出過什麽糊塗事情,也因為這樣馬溫昱,從未討厭過他。隻是有時候會因為他的蠻不講理以及霸道有些無奈罷了。

“我隻是覺得前輩似乎更像是在江湖中遊蕩的浪子,而不像是會與友人結伴逛燈會的青年公子。”

“你也不必喊我前輩了,怪別扭的,直接喊我長右吧。想不想聽,我與花狸妖的事情?”長右問道,大概是活的太久了,他有好多的東西從來沒有與任何任說得機會,即使他與嘲風,也不過是把酒言歡,月下切磋的交情而已。

但是溫昱不同,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是想將自己的經曆一一說與眼前的這個人聽,是寂寞吧。

溫昱看著與往日完全不同的長右,微微點了點頭。前路漫漫,何況以後兩人就是相互依靠的同伴了,這一路就當做是兩人之間的重新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