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俞年坐在回望北村的車上,他有一點疲倦,穿著披風的男人、玉骨扇,為什麽自己總是被這些神秘的謎團牽著走呢,半點不由己。

車有些顛簸,困意漸漸襲來,在車子的轉彎中,賀俞年將頭靠在了嘲風的肩上。他雖剛才睡著了,但這下子卻已經清醒過來了。嘲風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地將他攬了過來,讓他睡得更安穩些。

就這樣吧,朋友也好,兄弟也好,總歸是不離不棄的人,總比問個清楚當個陌生人的好。賀俞年這樣想著,便心安理得的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賀俞年從床上爬起來,迷迷瞪瞪地看著熟悉的房間,窗外有青黑的煙在半空嫋嫋升起,腳步聲漸起,“醒了?”嘲風看著一臉懵逼的坐在床上的人,“餓不餓啊?走,出去吃飯,白師傅知道咱倆今天回來,特意做了一大桌飯菜。”賀俞年還是有些呆呆的,看著像是沒反應過來,由著嘲風給他拉走了。

竹靈老早就在餐桌上等著了,礙著嘲風沒來不敢下嘴,眼巴巴地等著嘲風和賀俞年過來。

白師傅大半生裏也算是見多識廣了,見過的妖啊怪啊的不計其數,但對於竹靈也是十分好奇,拿著筷子夾了一塊肉逗著竹靈,偏偏竹靈又是極貪吃的,次次都上當。它蹦躂著想去夠到那塊已經在自己鼻間上的肉,卻就在正要夠著的時候,白師傅將筷子猛地挑高了,竹靈撲了一個空。

“嗬”賀俞年看著眼前的場景,心裏的那些煩心事竟消散了不少。嘲風回過頭來看著笑得歡顏的賀俞年,又看了一眼引他笑的竹靈,忽然覺得帶著竹靈在身邊也不錯,確實,這段時間賀俞年像是陷入了旋渦,從那些事情纏上他們開始,他似乎很少再笑的這樣開心,他總是皺著眉,或者受傷狼狽。

偏偏自己承諾過他,一定會護他周全,卻總是讓他陷入險境。

“嘲風,你在想什麽?”抬頭間,賀俞年就在自己麵前,臉上是少年時候的常掛在臉上的笑意,眼角微微上挑,下眼瞼後半部卻是有些向下彎起的弧度,透著少年的稚氣和陽光。

嘲風揉了揉他的頭發:“沒事,走吧。”其實本來想捏的是臉來著,不過我會說嗎?

賀俞年幾天都在奔波沒好好正式吃過一餐飯,路上還都是提心吊膽的,差點還命懸一線了,正想著多吃點東西好好補一下,結果嘲風看見他這樣胡吃海喝,以為他是真的餓壞了,卯了勁的給他夾菜,見他碗一空就夾,一會兒的功夫,小半碗菜都已經到了賀俞年的碗裏。

竹靈急的恨不得臉都埋進去,就怕賀俞年給它吃光了,“嘰嘰嘰嘰,嘰嘰。”

“嗝”吃的太急噎著的賀俞年,一邊喝著水,一邊讓嘲風給他拍背,“嗝,我好像,嗝,吃飽啦,不行,嗝,了,我要出去走走,你們先吃。嗝”賀俞年漲紅了臉跑了出去。

嘲風一見他走了,哪裏還有吃飯的心,把剛扒了兩口飯的碗一放,“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留下竹靈和老白搶似的吃著剩下來的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