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俞年的心情有些沉重,嘲風的意思呢?找到後回到龍域還是留在人間呢?

他感到一陣疲乏的困意,頭腦也是昏昏沉沉的,嘲風已經睡下了,溫熱的呼吸在他的耳邊,莫名的安心讓他放下了所有的焦慮,賀俞年緊了緊被子終於睡了過去。

撐著紅傘的女子在橋頭等待著什麽人,那女子穿著一身紅裙,橋上的霧氣極為濃重,那種潮濕、透骨的寒冷迎麵而來。濃霧下女人的臉龐看不真切,隻依稀能分辨出是位身材姣好的佳人。

賀俞年裹緊了身上的衣服,潮濕的霧氣打濕了他細碎的劉海,濕噠噠的黏在額頭上,冷的他有些瑟縮。那女人嫋嫋娜娜地向他走來:“幫我,幫我找到玉郎,我控製不住她了,救我。”那女人聲音細軟溫柔,言辭懇切,但說的不清不楚的,玉郎是誰?她是誰?那女人又是何人?

正待賀俞年欲上前仔細問時,女子忽然低下了頭,身邊濃霧顏色漆黑,迅速向那女人靠攏,霧氣翻滾下女人被裹挾禁霧中,賀俞年以為她被困住,剛想上前去將女人拉過來,忽然那女人抬起頭衝著賀俞年尖嘯,尖利刺耳,賀俞年隻覺得自己的被震得耳膜欲裂,忍不住向後退開。

“醒醒,俞年,快醒醒。”賀俞年睜開眼就是嘲風焦急的臉。

“我好像做了一個噩夢。”賀俞年道

“不是噩夢,你又被東西纏上了。”嘲風眉間有些戾氣。

“我夢到一個女人……她”賀俞年還沒說完就被嘲諷打斷了,“女人?你夢到了一個女人?她是誰?你夢到她做什麽了?”“……”突然不想說話了呢。

賀俞年將夢裏的事情告訴了嘲風後,他罕見的皺了皺眉,“你還記得那座橋在哪嗎?”

橋?夢中全是濃霧,賀俞年隻能依稀判斷出那是一座橋,至於地點,兩邊似乎是茂密的叢林,底下水流聲急促,除此之外,實在無法分辨。等等,他忽然記起,當時他從夢裏醒過來的時候,那女人在橋上回望著他,濃霧漸漸退散,石橋的名字逐漸清晰,似乎是‘南歸’二字。

“南歸?”嘲風低頭吟念著這兩個字,眉頭蹙的越發的緊了,紋路顯得有些深,賀俞年看了竟有些想伸手為他撫平的衝動。橘色的燈光下,嘲風平日有些清冷的臉多了幾分的溫柔繾綣,他似乎是在碎碎念著什麽,賀俞年看著看著,竟睡了過去……

第二天的時候,賀俞年見嘲風還在思索著,便道:“興許這就是一個夢呢?你也別太費神了。”

“不是,我隻是覺得我好像在哪裏聽說過‘南歸’這兩個字。但到底是在哪裏呢?”

“不如我們問問白師傅,或許他知道呢?”賀俞年提議道,其實他也沒什麽把握,隻是見嘲風這樣苦惱,想著幹脆去問問白師傅,轉移一下他的注意力。也說不定白師傅真的知道呢。

白萬裏確實是知道的,嘲風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