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昏迷的孩子已經醒過來了,據白師傅後來說,三支立著的筷子直到黃昏的時候才倒下去,沒多久孩子就醒過來了,一睜眼就喊父母。聽說是因為頭天傍晚的時候,眼見著天快下雨了,孩子得爺爺奶奶就讓他去給在田地裏幹農活的父母送傘,路上的時候,路過一片南瓜藤……

王奇誌心裏惦記著爺爺奶奶說,讓他趁著還沒下雨趕緊去給父母送傘,一路上他便走的飛快,快到的時候遇上一片南瓜藤,無人打理的南瓜有些攀爬在野樹上,但大部分都蜷縮在地上,奇怪的是,自家地裏的南瓜都結出來了,偏偏這裏還是青翠的一片,而且自己常走這一塊,平時這裏都是一塊荒地,但隻有在今天才見過。

他仍是沒有想太多,隱隱約約的他竟然聽見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小誌,小誌”大約是一些同齡的孩子在搗亂,這麽想著他就回頭望了一眼,四下無人,天越來越陰沉了,王奇誌有些急了,平日裏他雖然有些貪玩,但對於父母還是極為孝順的,也沒再顧得上有沒有喊他了,急匆匆地就朝自家地裏跑去,好在終於趕在下雨前把蓑衣、鬥笠都帶到了。

當晚回去王奇誌就發燒了。他身體很好,即使發燒但總是睡上一覺就好,這一回也一樣。第二天,王媽媽再將手放在他的額頭上的時候,發現燒已經退了下去便放下了心。

早上醒來的時候,王奇誌一個人又去了昨晚路過的南瓜藤,“奇誌啊,吃過早飯再出去玩啊,剛生病才好又要跑出去。”結果王奇誌理也沒理,急匆匆地就跑了出去。

當村民們發現他的時候,王奇誌的七竅裏已經都堵上了泥,他正拿著最後一塊朝自己的嘴裏塞,嚇得同村的人趕緊上前將他堵住七竅的泥取了出來,而且這孩子不斷的掙紮,力氣極大,期間揮手抓傷了他們,幾個成年人差點就製不住他了,最後王奇誌的父母趕了過來,抱著孩子就取了白萬裏家。

賀俞年問道:“小誌,你去南瓜藤那裏做什麽呢?”

王奇誌:“我不知道,我就聽見有人喊我去玩,說他一個人沒人陪,想讓我陪陪他,後來他告訴我他可以做出一個跟我一樣的人出來,我不信,當時就要走了,他把我攔下來說讓我看看,然後我就看見他拿了一個娃娃出來,他用泥做了眼睛鼻子嘴巴,全部都是泥做的,然後他朝娃娃吹了一個氣,娃娃就變成了我,”說道這裏王奇誌的臉上已經有些扭曲了,眼裏充斥著驚懼。

“但是,身體是我的,五官全部都還是泥,接著‘娃娃’朝我跑了過來,問我喜不喜歡他,我就害怕的到處跑,喊我爸媽的名字,最後,聽見我爸媽好像在喊我,我就朝著聲音的方向跑,然後一睜眼,我就醒了。”王奇誌說完額角處都是汗,青澀的臉慘白,嘴唇有些發紫,但精神總算不是那麽恍惚了,仿佛卸下了壓在身上的重擔。

“我記得那次好像聽見你爸爸說,你是第二次中邪了?”嘲風疑惑。

“是,不過上次是在水塘裏遊泳,然後被水裏的髒東西拉了下去,幸好被人救了起來,隻是晚上的時候有些發燒,後來被送到白爺爺這裏來了。”王奇誌興許是想到上次的經曆,臉上仍掛著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