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削鉛筆的小刀將死貓肢解,裝進了垃圾袋。從此以後,他再也沒有哭過,再也沒有流過眼淚。

    這個少年變得堅韌陰沉,孤僻內向,學習成績直線下滑。他喜歡黑暗,無緣無故的砸碎路燈,管理部門更換上新的路燈後又被他砸碎,他放學回家的那條路總是黑的,在黑暗中他覺得很安全。他恨女人,曾經多次埋伏在黑暗的冬青叢裏,用石塊襲擊騎車的陌生女人。這種惡行對他來說是一種樂趣。中學畢業後,他在社會上鬼混了兩年。陰雨天,他喜歡去汽車站附近的錄像廳看錄像,平時更喜歡玩台球,因為在台球廳,打架的幾率比較大,和別的小痞子不同,他用球杆做武器時,會把球杆折斷,將尖銳帶刺的那一端狠狠地紮進對方的身體。

    楊勇特大殺人劫車團夥的成員,大部分是打架鬥毆時期認識的死黨。

    父親看他整日裏遊手好閑,呼嘯成群,就讓他當兵去了雲南。複員後,他的叔叔是警察,托關係為他找了一份協警的工作。後來,又花了很多錢轉為正式的民警。

    有一次過年照全家福的時候,已經當上警察的楊勇隱隱約約覺得身後少了一個人,他以為自己這麽多年忘記了母親,可是母親的身影已經深入骨髓,無法磨滅。

    楊勇曾經也想當個稱職合格的警察,娶妻生子,過著平平淡淡的生活。但他結婚後,和妻子的感情日益惡化,甜蜜的愛情如煙花般隻有一瞬間。婚後的第一個春節,他站在院裏的雪地上,用尿寫下“我愛你”,然後喊老婆來看這三個熱氣騰騰的字。春節過後,兩個人從互相拌嘴到大吵大鬧,從絢爛到蒼白,妻子被他打的遍體鱗傷,好端端的一個家滿目瘡痍,最終倆人離婚,他沒有再娶。

    他做警察時,搶劫犯殺人犯抓不到,就喜歡抓賣淫女,敲詐嫖客。

    賣淫女和嫖客是警方的流動取款機。

    因為刑訊逼供,楊勇受到過處分,他常常毆打的不是嫖客,而是妓女。

    離婚後,楊勇整天醉生夢死,破罐破摔,在舊日狐朋狗友的影響下,沾染上了各種惡習,身為警察的他竟然賭博、吸毒。因為屢犯禁令,違法亂紀,楊勇被開除公職,驅逐出警察隊伍。

    楊勇開了一家小型液化氣站,但是很快就倒閉了,他糾集一批死黨,開始了劫車殺人的犯罪生涯。這夥歹徒有個共同點:吸毒。吸毒需要大量資金,僅靠積蓄和工作收入很難維持。

    喪彪從外省盜竊來一輛公安麵包車,這輛車成了日後這個團夥作案的主要工具。

    這夥歹徒買來了警服、手銬、電警棍、對講機等,用來作案,然後開著車,想要搞一把槍。他們在周邊縣市尋找機會,有一次看到一名軍官走在路上,腰中鼓鼓的似乎有槍,這名外地軍官前來執行抓捕逃兵任務,身穿警服的歹徒將其騙上車,殺害後搶得一把92式手槍。此後,喪彪又前往雲南邊境,購買毒品時買了一些子彈。

    他們將屍體帶到廢棄的液化氣站,此處緊鄰鬼尖的魚塘,是個處理屍體的好地方。

    楊勇特大犯罪集團的殺人毀屍行為幾乎都是在液化氣站的舊倉庫裏進行的。

    屍體放了一夜,第二天,喪彪問如何處理屍體。

    楊勇說:砍了,咱們都動手。

    鬼尖說:沒有整過,不敢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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