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魯叔身上有三處致命傷,頭上遭鈍器擊打,胸部銳器穿刺,後庭還插入一根箭杆。

    一個凶手攜帶三種凶器的可能性不大,所以很容易推斷出凶手為三人。

    特案組通過媒體發布“凶手為三人”的結論,這是一個絕妙的辦法。建立假設之後,就要驗證假設。因為不管推理結果正確與否,都會使得偵破取得關鍵性進展。如果推理正確,那麽凶手的家人和鄰居有可能通過警方發布的物證把他識別出來,警方會得到有關凶手的線索,如果推測錯誤,目擊者雕刻家也許會迫於壓力向警方澄清真相。特案組聲稱凶手有三人,雕刻家去省城時帶著老婆和女兒,他很容易以為警方把他們一家三口列為重點嫌疑人,為了擺脫通緝,洗清自己和家人的嫌疑,這個一心想出名的家夥會主動聯係警方。

    梁教授這招一石二鳥,既可以通過媒體逼迫目擊者雕刻家站出來,又能夠讓真凶認真考慮自己的處境。不管推測正確和錯誤,總之,警方都會得到罪犯的有關線索。

    第二天,一個體育局領導帶著自己的兒子向警方投案自首。

    第三天,另一名未滿十八周歲的少年在家長帶領下主動投案,承認罪責。

    幾天後,雕刻家出現在了省公安廳的門口,幾經猶豫,他用腳碾滅煙頭,走了進去。

    此案告破後,大家才體會到梁教授的用心良苦和慈悲胸懷,三名凶手都是未成年人,投案自首可以使他們獲得減刑的機會,經過改造教育後,重新走上社會。

    我們的眼淚應該從一場大雨開始時流下。

    我們的往事中總有那麽一個雨天,那天下起了一生一世中最大的一場雨,永難忘懷。

    每個人都曾經路過那種發廊,那種簡陋的色情場所,裏麵亮著曖昧的小燈,一個女子站在門後,向過往行人招手。這種色情場所的小姐大多是人老珠黃的中年婦女,她們除了招手之外還會向老年人掀起裙子,攬客方式五花八門,有的城市的小姐甚至在大街上強行拉客,她們比站街女更有主動性。她們的微笑並不代表喜愛,強顏歡笑隻是在掩飾厭惡。

    在西部地區某城市,一個中年婦女終日站在公園的圍牆下,幾十個老年人等待著交錢摸她。她一次又一次解開腰帶,褪下褲子,就像是安靜的空氣,任由那些蒼老的手摸來摸去。

    在三元裏,一群武警包圍了一個發廊,奇怪的是,武警都帶著防毒麵具,全身上下穿著隔離服。他們逮捕了患有艾滋病的一個小姐,這個小姐的下身已經長出了金針菇形狀的腫瘤。

    毛毛就是這種簡陋色情場所中的一個小姐,她的老板是她的爸爸媽媽。

    她喜歡下雨,這種天氣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憂傷。下雨天的時候,顧客也會減少,她可以安靜的呆一會。沒有行人的時候,她就像房間裏的一棵小樹,看著窗外的雨。街道空曠,很寂寞,一如這個少女的內心,隻有雨花不斷的濺起,讓她恍惚出神。很多問題,她都找不到答案,隻是感到迷茫和憂傷,就像她在日記裏寫的那樣:人生總是充滿痛苦嗎?還是隻有小孩是這樣的?

    她本該為了作業而發愁,但卻為了賣淫而苦悶。唉,這個可憐的女孩隻有十六歲。

    如果一個女孩過的太苦,流的眼淚太多,那麽慈悲的上帝就會給她一個心上人,讓她不再孤單。

    那天夜裏下著大雨,毛毛站在足浴店的門前發呆,一個帥氣的男孩背著書包走進來,雨水將他額前的頭發打濕了,他有些冷,但是臉上還帶著迷人的微笑。毛毛看了他一眼,反鎖上門,將他帶進了裏屋。

    一個少女總是喜歡英俊的少年。

    一個小姐也會喜歡帥氣的嫖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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