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太妃本來身子就欠佳,進了一趟宗人府,動了刑,又受了一場審問驚嚇,被靖王帶回去時已是昏迷不醒,到了半夜她才悠悠醒過來,聽聞靖王挨了打,還將虎符給折了進去,謝太妃又是一口老血吐出,身子愈發不好了。

    她氣息奄奄的拉著靖王的手,哭著道:“都怨母妃,害了你,害了王府,往後沒了虎符,靖王府可該當如何……”

    靖王心中也怪謝太妃,可事情到了這般地步,卻也是多說無益,隻道:“皇上早便想收回兵權了,這回好不容易抓到機會,兒子若然一意裝傻,隻怕……母妃做下此等時,太後卻是不能因一個虎符就消氣的,則會靖王府,母妃是呆不得了,兒子已經讓人收拾了家廟,母妃今日就連夜動身前往家廟修身養性吧。”

    謝太妃聞言麵色劇變,盯視著靖王,滿是不置信,好似不明白,她都到了這等地位了,怎麽還會被發送家廟!

    靖王卻無可奈何,站起身來,拂袖去了,謝太妃愣住,眼見著靖王一瘸一拐,卻毫不留情的決然而去,謝太妃撲倒在床榻上哭死了過去。

    當日夜裏便有馬車載著病的七葷八素的謝太妃離開了王府,而謝太妃一生追求不過是尊榮二字,成為靖王府的太妃令她倍感滿足,提攜娘家更是不遺餘力。

    如今她一下子什麽都沒有了,謝太妃如何能夠接受?

    沒幾日功夫,她便有些糊糊塗塗的,精神都不大清醒了起來,在家廟中卻依舊做著太妃的美夢,對著伺候的下人一時喚逆子,一時叫死鬼,一時又罵賤人的,隻是被送進家廟中的,都是失勢之人,伺候的下人們卻是不會再顧念她的身份,哭喊哀求了,謝太妃自然免不了受了些苦頭,卻也是咎由自取,不必多言。

    靖王妃料準了一切,卻不曾想到靖王一向自私自利,竟然會拿了虎符換謝太妃一條命。聽聞此事,她略擰了擰眉頭,半響都沒說話。

    其實靖王手中的軍隊並不是隻這虎賁軍一支,可虎賁軍卻是實力最強的,如今虎符被收,除非靖王府將來再立下大功,不然想拿回來卻是不可能的了。

    靖王妃想著,驀然歎了一聲,心道,這也許真是天意……已是默默做了一個決定。

    “這回太妃徹底消停了,也好讓王府那些捧高踩低的狗東西們睜開眼睛好好看看,誰才是王府永遠不落的太陽!”

    前些時日,謝太妃整日折騰靖王妃,而靖王又不再到梓涵院裏來,楊夫人又有了身孕,以至於府中不少下人都不大安生,鬧了幾出事兒,靖王妃掌管中饋也比前些年吃力一些,幺蛾子不斷。

    這些鬧事的就不乏謝太妃的人,如今謝太妃倒了,全嬤嬤自然高興。

    她的愉悅痛快的聲音傳來,靖王妃回過神來,淡淡笑了下。全嬤嬤卻抿了抿唇,道:“隻是奴婢有一事兒實在想不明白,當年太妃既然以為世子不是王爺的血脈,都要摔死世子了,何故還要栽掉那項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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