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父親雖然和母親感情極深,可這些年她管著家事兒,二叔,三叔父家中卻亂的可以,妻妾不分,陰私事兒不斷,她也不是沒見識過。早便不想著嫁個夫君,鶼鰈情深了,能夠做到舉案齊眉,互相尊敬已是不錯。

    而這一點,相信嫁進遲家這樣的門戶會更容易一些。

    遲璟奕回來時,海書筠已經略用了些吃食。見遲璟奕回來,忙忙上前福了福身後,舉止自然的接過丫鬟奉上的醒酒湯,道:“夫君先用了醒酒湯再沐浴吧。”

    她略低著頭,並不曾看他,舉止卻也並不扭捏羞澀,她這樣遲璟奕倒是不知怎的,鬆了一口氣,接著醒酒湯,一飲而盡,道:“勞煩你了,你若累了,便先歇著,不必顧念我。”

    遲璟奕的聲音很溫和,便不曾有柔情蜜意的親昵舉止,可卻也是體貼的,海書筠唇角微挑,點了下頭。

    遲璟奕進了淨房,她便果真先上了床,自然也不會真就自己先睡了,捧了一本書瞧了起來。

    她這廂書都翻了好幾頁,裏頭遲璟奕卻不曾出來,海書筠聽著裏頭的動靜,書卷略放下來,她原就是冰雪聰明的,這會子倒也猜到了遲璟奕的心思。

    迎個親而已,再說現在又不是大熱的天,哪裏就需要長時間的沐浴。真有心洞房的,隻怕沐浴都能省了去的。

    想必是他心中有人,根本沒心思洞房。隻遲璟奕到底也是掌管多年生意的遲家少主子,想來也不是任性之人,海家的身份擺在那裏,他又迎娶了自己,想必也不會真不和自己洞房,這會子磨磨蹭蹭的,大抵隻是心裏不怎麽順,想拖延一二。

    海書筠眉心微擰,作為女人,遇上這種事兒怎麽可能心情真像是自己想的那樣平靜,窩心是有的,可她早也不是任性的小姑娘家了,窩心給人臉色這樣不理智的事兒也是做不出。

    他不怎麽樂意洞房,她海書筠也有自己的驕傲,也不想自己的夫君明明記掛著旁人,倒和自己洞房,她放下了書卷,道:“去取一盤棋來。”

    山竹聞言愕了下,卻不敢耽擱,很快便取了一盤暖玉棋子來擺在了旁邊美人榻上的炕桌上。

    於是遲璟奕出來時便見自己的妻子正盤腿坐在美人榻上,自己和自己對弈,見他出來忙下了床,福了福身,喊了聲夫君。

    遲璟奕目光落在那棋子上,尚未反應過來,海書筠便道:“閑等無事兒便擺了一局,隻自己和自己下到底無趣了些。”

    遲璟奕豈會看不出海書筠的意思來,神情略探究複雜的看了眼她,到底上前,瞧了眼棋局,道:“看似白棋要被切斷了,其實不然呢。”

    說著略動了一子,頓時一片白子便活乏了過來,海書筠上前一瞧,落了座,笑著道:“棋之道,千變萬化,一著生,一著死,生生死死,變幻莫測,看來夫君深諳此道呢。”

    她說著動了一顆黑子,遲璟奕目光微亮,不自覺在一旁落座,兩人一來一往竟是就這樣下起了棋來。

    本是各懷心思,不過很快卻發現有種棋逢對手的感覺,不知不覺竟是連下了三局,待最後一局,遲璟奕以一子取勝時,外頭天色都有些蒙蒙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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