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也未曾叫起,隻盯視著苗荊,腦海中想的卻是三年前他在尤州的一場見聞。

    那年他奉皇命到尤州去辦差,尤州乃是九黎族的聚集地,他早便聽說九黎族擅長一種養蠱之術,甚為好奇,便使人掃聽了一番。倒真叫他尋到了一名養蠱的奇人,便是眼前這個枯瘦老頭。

    他秦嚴瞧見這苗荊將一隻蠱蟲種在他身邊一名侍衛的體內,苗荊隻要拍響一麵小鼓,他那侍衛便會腹痛難忍,生不如死。

    瑞王想著,目光微閃,問道:“上次你說的那個蝴蝶蠱可已養成?”

    苗荊聞言麵露得色,道:“回王爺的話,那蝴蝶蠱上個月剛剛養成。”

    瑞王微眯了眼,道:“可管用?你再和本王好生說下此蠱。”

    苗荊並不因瑞王的質疑而生氣,反倒臉上露出了得意之色來,他們九黎族雖然擅長養蠱,可蠱術神秘,傳承更是嚴苛,其實真能治出厲害蠱物,並且能用蠱毒控製人的,即便是整個九黎族也沒幾人。

    瑞王不了解,有所質疑也是人之常情,更顯得他的蠱術神秘古老。

    他抬頭道:“養蠱祈禱和咒語是必不可少的,可氣血的交融卻也不可或缺,那蝴蝶蠱已讓小人用自己的血喂養了七年之久,蠱種早已於下人在靈性上融為一體。這蝴蝶蠱種在人的體內後,一個時辰便會死掉,然其融進血液,便會產下蠱卵,而此蠱種的後代也會攜帶下人的靈性,會聽命於下人的驅使。隻蠱卵從孵化到養成蠱蟲需要大半年的時間,故此下蠱後少說也要小半年,下人才能操控蠱蟲。”

    瑞王聞言麵上露出了笑意來,點頭道:“九黎族的養蠱之道果然詭異莫測,先生坐下說話。”

    苗荊磕頭謝恩後,這才在一旁落座,瑞王便又問道:“種此蝴蝶蠱將會如何?”

    苗荊便又恭敬回道:“蠱蟲在中蠱者的身體中養成後,隻要小人驅動蠱蟲,便會身體長出像蝴蝶一樣的斑紋,故此方稱蝴蝶蠱。倘使不停催動蠱蟲,中蠱者將會腹痛難忍,繼而腹部腫脹如甕,身上花紋會與日俱增,若然得不到救治,七日後身上蝴蝶斑紋便會爆裂開,流血而死。”

    這樣一個美麗的名字,卻是一種如此慘烈驚悚的蠱,實在令人心驚。

    瑞王目光微縮,扣著椅扶的手微微頓了下,道:“如此,這蠱如何中下?中盅時可有感覺?來日可能徹底驅除?驅除後可會傷身?”

    苗荊便回道:“蠱物多從口入,此蠱亦然,需佐以酒水,中蠱者服下便可,此蠱入體若然不催動它,中蠱者不會有任何感覺。來日若要驅除也是可以的,隻要以下人製下的特殊香味所誘,蠱蟲自會爬出,隻不過驅除後會傷及中蠱者的根基,以後會變得體弱些罷了,卻也無礙性命。”

    瑞王對苗荊的回答顯然非常滿意,笑著道:“很好,你下去準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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