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前,卻覺得有些什麽溫溫熱熱的液體,沿著脖頸滑進了她的衣領。

    熱,瓔珞覺得自己好像整個人都被丟進了火爐中炙烤一般,渾身都要冒煙了,腦子昏昏沉沉,她好幾次都掙紮著想要清醒過來,可總是被帶進更深的炙熱餛飩中。

    迷迷糊糊中,她總能感受到一雙清涼的手撫過她的臉頰,脖頸,帶來舒適的涼意。她像是焦渴的旅人貪戀清泉一般想要貼近那清涼,可怎麽掙紮卻都動彈不了。

    好在那雙手從不曾離開過她,即便是頭腦不清,她也因那雙大掌的安撫感受到了安寧。就這樣渾渾噩噩地不知過了多久,她感受到那雙大掌撐著她的身子將她扶了起來,有清涼的水滑進了唇齒,瓔珞隻覺幹澀而疼痛的咽喉得到了滋潤,她本能地吞咽著那清冽的水,許是咽的太急促,她咳了起來。

    接著她便感受到有隻手慌亂的幫她拍撫著脊背,順著氣息,有溫柔的聲音再耳邊低低說著什麽。

    瓔珞用盡全部氣力,抖動著千斤沉的眼皮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眸,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模糊的容顏。

    視線漸漸清楚,瓔珞率先瞧清的便是秦嚴那一雙飽含了疼惜和擔憂的眼眸,那一雙素來深邃黑沉的眼眸,此刻卻充滿了血絲,因眼中不掩飾的驚喜令他的眼睛顯得格外晶亮,又紅又亮的眼眸便很有些觸目驚心的感覺。

    瓔珞心中一觸,想要抬手去撫秦嚴的眼睛,可動了動,身上卻一點力氣都沒有,她不覺輕歎了下,卻感覺從口腔和鼻翼吐出的氣息滾燙,像冒煙一樣。

    這才感覺到渾身竟是燒的極為厲害,想到自己自從到了這裏,光掉進河中險些淹死就有兩回。

    瓔珞便有些自嘲,當真不知該感歎自己是福大命大,還是太多災多難了些。

    那樣刺骨的河水,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身體多半又受了嚴重寒氣。自從和秦嚴在一起後,她就在調理身體,平日裏都在吃暖宮的藥膳,更是很注意生活細節,手腳保暖,平日絕不碰涼水,茶水稍涼一些便叫丫鬟換,便連平日用膳,也都比旁人要食的熱一些。

    還有好些帶寒性的吃食她都忌口了,不僅如此,還喝了些苦藥汁,可經過這一折騰,想來之前的付出全都付諸流水了,隻怕她的宮寒之症要更嚴重了。

    瓔珞想著這些,不覺輕牽唇角苦笑了一下。

    而秦嚴這才像是真正確認了瓔珞清醒過來一般,忙揚聲道:“快請大師!”

    外頭似有人應了一聲,秦嚴的目光卻不曾稍離瓔珞半分,聲音輕柔的道:“怎麽了?可是哪裏疼痛?”

    他的聲音很是沙啞難辯,想必從她出事到現在都忘記給自己倒杯水潤潤喉了,還有他的臉色憔悴的厲害,連下巴唇邊都冒出了些青青的胡茬。

    瓔珞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長時間,瞧著這樣分明不眠不休照顧自己的秦嚴,她驀然又想起暈倒前流進脖頸那可疑的溫熱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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