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嗦著半響才發現自己竟然還在那河道,她覺得已經過去了半個世紀,可天上的日頭卻還未曾西沉,想必並未過去過長時間。

    而她之所以沒死,卻是福大命大地被一顆斜栽倒橫在河道上的大樹給掛住了,瓔珞伏在樹幹上,一麵劇烈咳嗽,一麵觀察著四周的情況,她身子已經被河水衝刷的沒了知覺,再這樣泡在水中,不消半個時辰,大抵就會受不住寒意再度暈厥過去。

    而且上山若是再湧過來一波洪流,說不定連這顆樹也要被卷進河中,她不能坐以待斃。

    瓔珞想著,狠狠咬了下舌尖,尖銳的疼痛喚醒了身上的知覺,她哆嗦著用盡全部力氣往樹幹上攀爬,因怕會脫力掉下河道,她還謹慎的先用腰帶將自己在捆在了樹幹上。

    身子滑下便又嚐試,這般兩三次她才整個脫離河水,趴在了樹幹上,喘了半天,才沿著樹幹往河邊挪,等她撲倒在河邊兒的石頭上時,已然累的半點力氣都沒有,莫說是尋地方取暖了,她連爬起來都難。

    瓔珞覺得自己此刻就像是一條離了岸等著消耗生命的魚,她不確定自己已經被河水衝出了多遠,也不知道到底還要多久才會有人前來尋找自己,又需要多久,才能找到這裏來。

    她身上又冷又無力,腦子再度不受控製的昏沉下來,眼皮子重的像壓了一千斤的石頭,隨時都要暈厥過去。可此刻若然暈了,若是天黑救她的人才能來,她就算不凍死,也要被山裏的野獸給撕咬個幹淨。

    瓔珞又咬了下舌根,疼痛讓她腦子略清醒了一些,她倒想起了上次落入河中最後被秦嚴救起的情景來。說起來和今日還有些相似,當日在河中,也是靠一棵樹上了岸。

    當日還多虧了嘯月幫忙,這樣想著,她便腦中一亮。

    那日秦嚴帶她去的狼群山穀便在這蓮花山一帶,雖然和這大國寺的山峰並不是一處,可按這河流的流向卻似和狼群山穀一個方向。

    也許這裏離那山穀並不遠,瓔珞想著,哆嗦著去摸脖下的骨哨,好在那骨哨一直放在衣衫裏頭,並未被大水衝跑。

    她摸出骨哨,卻猶豫了,心道這骨哨吹響,莫再引來的旁的狼,那可當真是自尋死路了。

    可念著如今青天白日的,狼應該不會出沒才對,瓔珞便一咬牙,噙了骨哨吹了起來,她用盡全部力氣,也不知吹了多久,隻覺著身上當真半點氣力也沒了,山穀中終於響起了幾聲回應的狼嘯。

    那狼嘯聲好像離的還遠,有些聽不真切,瓔珞先時還以為自己是幻聽了,又凝神聽了片刻才確定並非如此,那狼嘯聲分明在靠近中。

    她頓時心跳加速,心中祈禱著一定要是嘯月的狼群才好,又堅持著吹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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