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的神情舒緩了一些,大步走向太後,咳了下清了清不知為何有些發緊的嗓子才向太後見了禮,道:“孫兒給皇祖母請安。”

    太後含著笑意將小情侶間的小動作瞧了個清楚,板著臉衝秦嚴道:“這孩子,白長雙眼了,沒瞧見哀家身邊還有個人呢?怎麽也不知道問候一聲?”

    秦嚴站起身來,瞧向因太後一句話,愈發將頭往領口裏紮的瓔珞,張了張嘴,有點說不出話來,尤其是當著這一屋子宮女的麵兒,更是不知說什麽好,半響才幹巴巴擠出一句,“縣主安好?”

    太後覺得秦嚴的表現有些慘不忍睹,瞪了他一眼,那廂瓔珞已調整好情緒,抬頭瞧向秦嚴,眸光平靜無波,唇角甚至還帶著些笑意,起身福了福身,道:“世子爺安好。”

    太後見兩人一個比一個拘束別扭,不覺眨了眨眼,卻也知道不能逼的太急了,容易反彈。左右兩人已經說上了話,這會子也就是彼此抹不開臉麵罷了,多呆會兒就能好了。

    太後想著又拉了瓔珞在身邊坐下,道:“方才丫頭說的笑話哀家就很愛聽,咱甭搭理他,丫頭再給哀家說個聽聽?”

    秦嚴進來前,瓔珞正給太後講笑話逗太後開心,聞言知道太後不會放自己這會子出去,瓔珞便也笑著點頭,道:“有個秀才帶著書童去趕考,途中帽子掉了,書童說,帽子落地了,秀才忙說,不準說落地,要說及地!書童幫秀才把帽子撿起來牢牢係在秀才頭上,然後說,這次再也不會及地了。”

    太後本就是有意活躍氣氛,瓔珞講完不覺錘著炕桌哈哈大笑起來,見秦嚴坐在旁邊一臉恍惚也不知在想什麽,竟也沒點表示,太後一陣鬱結,悄悄踢了下秦嚴。見他看過來,便使了個眼色。

    秦嚴方才隻顧著看瓔珞,觀察她是不是瘦了,到底有沒有消些氣,想著一會子怎麽找機會單獨和她說說話,根本無心聽笑話,一直都心不在焉的,不過瓔珞說的什麽,他倒也聽見了,此刻見太後丟眼色,心知太後是要自己開口說話,當即便出聲道:“世上哪裏會有這樣沒眼力見兒的奴婢,這秀才用此等木訥不知變通為何物的書童,可見也不是可用之才,便能僥幸中舉也難當大任。”

    “……”太後聽的一陣無語,她以前雖然知道秦嚴性情孤傲,不願於人結交攀談,可也沒發現這個孫兒情商如此愁人啊。

    瓔珞將太後臉上恨鐵不成鋼,連連瞪視秦嚴的表情瞧在眼中,倒覺頗為有趣好笑,垂著的眼眸又笑意劃過,對秦嚴的那些惱便也不自覺去了一些。

    禁不住向秦嚴那邊瞥了一眼,心說,這人才有趣呢,明明自己這會子比誰都沒眼力見兒,比誰都要來的木訥,偏還說那書童木訥,豈不好笑?

    一時又覺不對,心道秦嚴說什麽不知變通,不會是暗諷的她吧?

    這麽想著,她便又掀起眼皮,探究地往秦嚴那邊瞧了眼,卻不想她這一眼頓時便被秦嚴撲捉了個徹底,四目相對,瓔珞嚇了一跳,本能地避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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