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嚴這會兒哪裏有心思聽太後說這些有的沒的,明明已百爪撓心,麵上還不願意顯現出來,憋的氣都不暢了。眼見太後說完了宮宴,又拉著他說起了上元節來,秦嚴算看出來了,他不開口,太後今兒是打定了主意吊著他玩兒呢。

    歎了一聲,臉上繃著的淡漠也掛不住了,苦笑道:“皇祖母,她怎麽樣兒了?”

    太後見他鋸嘴葫蘆的總算願意問了,這才白了秦嚴一眼,道:“她?誰啊?”

    秦嚴認命地道:“皇祖母明明知道孫兒心急擔憂,便莫拿孫兒玩笑了。”

    太後見他說話有氣無力的,臉上滿是黯然苦笑,這才道:“她腰上的傷要躺個兩日才能下床,並無大礙,隻眼睛卻腫的核桃一樣,可憐見的,也不知受了多大委屈,想必是傷處疼的厲害。小姑娘家家的,嬌氣些也是正常。”

    秦嚴一聽瓔珞眼睛都跟核桃一樣了,這還了得,想到她那樣堅強,從來不哭的女人,都被自己氣的哭紅腫了眼睛,心裏不定多傷心,多恨他呢,哪裏還坐得住,豁然站起身來,道:“我去瞧瞧!”

    他說著轉身就火急火燎地要離開,太後瞧的搖頭,拍了拍炕桌喝斥道:“站住!這都大半夜了,你跑到人家姑娘的閨房去像什麽話!”

    秦嚴頓住了腳步,蹙眉回頭,道:“祖母……”

    太後卻不為所動,道:“叫什麽也不管用,雖說發乎於情止乎於禮,沒必要太拘泥,可該恪守的卻半點亂不得!再說這大半夜的,人家姑娘都休息了,你再過去折騰她半天,她的腰還要不要了?坐下!”

    秦嚴見太後神情嚴厲,卻也不敢辯駁,隻得又撩袍坐了下來,可他惦記著瓔珞簡直就是如坐針氈,忍不住就道:“皇祖母不知道,她不是嬌氣愛哭的,也不是因傷痛而哭,實在是孫兒不好,方才有些控製不住脾氣,惹了她傷心難過,皇祖母就讓孫兒去瞧瞧她吧,就瞧一眼孫兒便出來。”

    太後見一向冷心冷情的孫兒,能為瓔珞做到這一步,好聲好氣地央著自己,就為了去瞧一眼,一時心中又是感歎又是擔憂,時而欣慰時而懼怕,時而又滿心酸澀,複雜極了。

    她半響才柔聲道:“行了,祖母知道你們鬧別扭了,祖母都替你哄好了,那丫頭是個孝順的,不忍哀家擔憂,已經答應原諒你了,你啊,改明兒見了人好生認個錯,哄兩句也就好了。她今兒折騰的一日,又受了傷,這會子隻怕已經睡熟了,你也莫再去打攪她了。更何況,哀家瞧她總是女孩子,臉皮子薄,你們如今到底連親事都沒定下,該給她的體麵你要給才好,不然你叫她以後怎麽見人?怎麽在下人麵前立威?哪裏能事事隨心所欲的!”

    見秦嚴默聲不語,太後沉了臉,道:“哀家且問你,那丫頭是不是因為你不打招呼便衝進了稍間,又驅退了宮女這才惱了你的?”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