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在不明白張知雅為何要這樣害她,若非她反應足夠迅捷,若非她一直都在堅持鍛煉身子,每日都做瑜伽,身體的爆發力和柔韌性都不錯,今日她勢必不能扭轉跌姿,一定會撞上供桌,繼而撞倒佛龕,毀了那白玉觀音。

    張知雅的法子雖然很粗暴簡單,可是卻管用。

    眾目睽睽,自己若是撞毀了觀音,便說是張知雅所害,也不會有人相信,隻會以為自己為了脫罪拉了張知雅背黑鍋。

    隻會以為自己這個鄉巴佬規矩禮儀都沒學好,又緊張過度,殿下失儀毀了觀音。

    到時候她便是百口莫辯了,瓔珞微握雙拳,半點都不同情此刻勇毅侯夫人等人的窘境。

    天璽帝來的很快,大殿中尚未平息下來,殿外便響起了宮人的傳報聲。

    “皇上駕到!”

    殿中頓時所有聲音都消失了,皇後誠王妃等人麵色大變,所有人都伏在了地上跪拜行禮,包括幫瓔珞撐著帳幔的那些宮女。

    一時間瓔珞麵前一亮,視野一寬,她忙拉著被子,撐了下身子欠著身企圖下榻。

    餘光就見殿門處一抹明黃之色已經進了門檻,因為屏風已經毀了,故此天璽帝一進大殿,殿中狼藉的情景便都落入了眼中。

    除了還端坐著的太後,大家都跪在地上迎接聖駕,頓時躺在美人榻上正動作艱難企圖起身的瓔珞便凸顯了起來。

    皇帝已經聽聞了事情的始末,一麵大步向太後走去,一麵抬手衝瓔珞的方向壓了壓手腕,道:“你躺下,免禮吧。”

    瓔珞聞言並未堅持,她身上的衣服都被剪開了,事實上她根本就沒法下床,方才也不過是動了動表示一下罷了,聞聲,她當即便應了句,“是,謝主隆恩。”

    她的反應很快,且聲音有著瀝瀝如水的清脆和平穩,倒引得天璽帝又扭動認真瞧了她一眼,隻可惜小姑娘一直垂著頭,並不能瞧見她的樣子。

    皇帝並不是自己過來的,太後出了事兒,作為晚輩秦嚴和諸位皇子也隨著來了,以及和此事相關的祁陽王和勇毅侯也跟在後頭。

    他們隨著皇帝一起進了殿,自然也都有留意到躺在美人榻上的瓔珞。

    他們打量的目光,或含探究,或不掩銳利,或隱含壓迫,道道宛若實質,令人膽寒。

    他們都是久居上位之人,尋常閨秀被其中哪怕一人這樣盯視著,隻怕都要露出慌亂之態來,更何況還在這如此情況下被這麽多人同時盯視著,隻怕不被嚇暈過去都算鎮定的了。

    可任誰都瞧出那美人榻上躺著的少女並未有任何慌亂之態,反倒還能從容得體的應對皇帝的施恩,聲音清越如水,這般舉止已是不經意間展露了她的與眾不同。

    方才水嬤嬤是當眾稟報的天璽帝,故此這邊發生的事情眾人已經都清楚了。

    原本聽了事情經過,他們就覺這祁陽王府新認的姑娘很是不凡,隻這份機警果決便叫人不得不另眼相看。

    如今再瞧見人,頓時便有種認知。

    怨不得這姑娘能躲過一劫,果真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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