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涵卻點頭,很是理解地道:“父親不必多言,孩兒都明白。方才孩兒已經去找過先生,說了今日府中之事兒,先生雖然早已致仕,但在清流中還算有些影響力和人脈,先生憐惜兒子的才華,說會盡力幫忙平息父親可能會被彈劾一事。”

    蘇景涵的先生青溪先生如今已經年過半百,乃是先帝元年的狀元郎,先帝時曾經做過國子監祭酒,後來因為母守孝回鄉三年,隨後習慣了閑雲野鶴的生活,索性便沒在歸朝,因他才華出眾,又不貪慕權貴,行事頗有文人的灑脫狂放之態,故此在朝廷清流中還是很有影響力的。

    後來這位青溪先生又收了幾個學生,竟然教出來了兩位探花郎,名聲便也扶搖直上,他願意為蘇定文走動一二,總歸是好的,讓蘇定文又看見了希望,瞧著蘇景涵的目光更是慈愛的能滴出水來,連聲道:“好,好,涵哥兒這些年當真是長大了,如今都能夠為父親分憂解難了。”

    蘇景涵靦腆笑著,卻道:“隻是此事光靠先生周全卻是不夠,還需父親配合方好。”

    蘇定文忙點頭,道:“那是自然,卻不知需要為父做些什麽。”

    蘇景涵便道:“父親心裏都明白,哪裏需要兒子來說,這都是父親要考校孩兒呢。這首先,父親也要在同年舊識間活動一二,疏通關係。哪怕是不能勸說他們為父親說話,也且莫讓這些人跟著指摘父親。其二,我聽說如今三房的大小事都是薑姨娘管著,大伯母幫襯著,若此事被外人得知,豈不是讓父親百口莫辯。父親當先應在府中恢複了母親掌家的權利,讓外人知道父親不是那等寵妾滅妻的才好。這最重要的便是處置五妹妹和五弟弟的事兒了,按說我這做大哥的該護著下頭弟弟妹妹才對,可如今事情鬧成這般,卻已容不得父親再顧念父子情,和父親的仕途,我蘇氏一族的興盛來比,莫說是五弟弟五妹妹可以犧牲,便是需要時兒子也可以犧牲。所以兒子勸父親聽從族老之命,重懲了五弟弟和五妹妹,然後再上自辯折子,隻要父親處置了五弟弟和五妹妹,便算不上寵庶滅嫡,父親隻不過是公務太忙,疏忽了對庶出子女的教養罷了,實在算不上什麽私德有虧的大事兒。另外,若然連母親的娘家都不認為父親寵妾滅妻,寵庶滅嫡,那麽言官再彈劾,皇上聖明也不會聽信的。再有先生疏通,到時候有幾位清貴朝臣為父親說話,這事兒便也過去了。”

    蘇定文聞言連連點頭,看著蘇景涵是怎樣都滿意,又知瓔珞已經惹得靖王世子厭惡,想到瓔珞雖然容貌不錯,可到底已經退過親,如今攀不上靖王世子,來日想來也再說不上什麽好人家,更何況如今他的仕途又到了關鍵時刻,也容不得再猶豫,蘇定文便做出了決斷,道:“如此,涵哥兒這便幫為父通知族老們,明日便開祠堂將那對孽障逐出宗族!至於你外祖母和舅父哪裏?你看為父如今傷重在身,隻怕是想去請罪也有心無力啊……”

    蘇景涵便起身道:“父親不方便做的事情,自然該兒子代之,父親放心養身子,孩兒這便連夜到定遠伯府去拜見舅父和外祖母,一定會說服他們為父親說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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