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飛便附和道:“母親且放心吧,他們害了大姐姐和兩個妹妹,等他們離了侯府才是生不如死的開始!”

    這日宋氏的大兒子蘇景涵果然從外頭遊曆回來了,蘇景涵是馬氏和定安侯的長孫,又是三房嫡出,且不像蘇景飛一樣體弱多病,他從小便表現的聰穎懂事,上進不凡,不光是馬氏對這個孫子喜愛的很,便定安侯也對蘇景涵多了幾分比對其他孫子的親近和厚望。

    蘇景涵出去遊曆因為跑的遠,先時並沒收到宋氏的家書,他原本就是打算馬氏過大壽要回來賀壽的,故此待這兩個月折返回京,才陸陸續續收到了宋氏和蘇景飛送去的家書。知道了最近大半年家中的巨變,不想蘇景涵快馬趕回來還是晚了一步,家裏竟然又鬧出了醜聞來。

    蘇景涵看到書信時,其實是挺憤怒的,可他並不是憤怒於瓔珞姐弟的各種動作陰謀,而是憤怒於母親妹妹們的糊塗愚蠢,他印象中母親是個知大體懂進退端方又不乏手段的貴夫人,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這樣的母親怎麽會因一對無關重要的庶出子女大失方寸,屢屢犯下大錯不說,使了手段竟然還沒能成功,反落得兩個妹妹被搭了進去,自己還被幽禁的下場。

    這簡直不是糊塗,而是愚蠢,太是愚蠢了!

    蘇景涵匆匆趕回來先去福祿院中拜見了老夫人和定安侯,送上了壽禮,又陪著兩個老人大致說了下這盡兩年來在外頭的經曆,定安侯才道:“你雖然是剛回來想必也聽說了今天發生的事情,你父親被祖父鞭打如今還躺在床上,你母親也還未曾脫離危險,祖父和祖母便不留你多說了,你先去看看他們吧。”

    蘇景涵這才起身躬身告退,出了福祿院,他卻並未先去探望蘇定文,反而問了宋氏的住處,邁步往中翠院去。

    宋氏如今已經從榮安堂旁邊的暖閣被移進了中翠院中安置,這中萃院正是以前三房外放前宋氏在侯府的住處,如今她總算又住了進來,再也不必回到那陰暗潮濕冰冷的荒院了。

    聽到丫鬟稟報大少爺回來了,躺在床上的宋氏精神一震,忙扶著高媽媽的手坐起身來,蘇景涵進了屋,眼見宋氏的模樣,當下心中一慟,眼眶便紅了,心裏多少憤怒在看到這樣的宋氏後也都氣不起來了。

    他上前跪下磕頭後,這才在床邊的錦凳上坐下。蘇景涵雖然沒一直長在宋氏的身邊,可當初宋氏跟著蘇定文離京時,蘇景涵已經有五六歲,對母親還是很有感情的,蘇景涵又是長子,宋氏對他自然比對旁的兒女更加在意看重,即便沒在京城,每年蘇景涵的衣物等宋氏也都親自打理,每一季都派專人送往京城。

    蘇景涵每兩年也會被送到父母身邊團聚,直到後來進學後才不再過去小住。

    這個大兒子一直都是宋氏的依靠,此刻見到了蘇景涵,宋氏的眼淚便洶湧而下,自然而然地向蘇景涵傾訴著這半年來的各種遭遇。

    蘇景涵在書信上雖然知道事情的結果,可一些細枝末節卻都不清楚,此刻便也認真聽著宋氏的話,待宋氏通過傾訴發泄的差不多了,蘇景涵才親自伺候著宋氏用溫帕子抹了把臉,道:“母親,並非父親執意要寵庶滅嫡,而是母親的所作所為將父親越推越遠,父親若然真是寵庶滅嫡之人,前頭十多年又怎麽會由著五妹妹和五弟弟在母親的掌心裏討生活。那麽多年父親都對他們不聞不問,又怎麽可能是還眷戀著那個早死的外室?母親明明知道父親最在意的便是他的前程,母親卻偏不停的做出妨礙父親前程的事來,這又豈能不將父親越推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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