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上首的壽星翁馬氏這時候都已經徹底傻了,仆婦說的每句話她都能聽懂,可連在一起她就覺得像做夢一樣怎麽聽怎麽不真實。

    三夫人不就是她的外甥女宋氏嗎?宋氏不是一直被幽禁在後頭的荒院子裏嗎?她怎麽就在今日被放了出來?怎麽就跑到了外院去,如何又能吃了五少爺奉的茶,然後還中毒了?

    馬氏額頭筋脈突突直跳,直到蘇瑛鶯捂著嘴驚叫著撲進她的懷裏,馬氏才徹底驚醒過來,陡然站起身來,道:“你說什麽?!”

    她這一下子起的太猛,話音剛落隻覺一陣天旋地轉又跌坐了回去,半響才抵住眼前一陣陣的黑影沒暈厥過去。

    那仆婦將遮擋著臉前的發絲撥開,馬氏這才瞧出來,這是一直在荒院外看守宋氏的苗媽媽。

    苗媽媽是三老爺蘇定文的心腹,所以才被派去看守宋氏,且這麽常時間她也確實將差事當的很好,今日怎麽就出了這麽大的紕漏。

    馬氏驚疑不定,白氏卻在此時驚呼出聲,道:“胡說,三弟妹不是一直都被幽禁著,怎麽可能跑出來還被五少爺給下了毒?”

    她言罷似乎才想起來對外侯府一直聲稱宋氏是病了在養病的,她似才明白自己情急驚訝之下說漏了嘴,啊了一聲忙捂住了嘴。

    可白氏的聲音那麽大,該聽到了也都早聽到了,頓時便有人低聲議論了起來。

    “原來三夫人不是生病,而是被關押幽禁了起來。”

    “三夫人可是正妻原配,怎麽能被常年關押著,這也太不像話了,三房老爺說起來這官運一直亨通,可少不了三夫人的功勞,如今怎落得如此下場。”

    “瞧瞧這三房一對庶出都欺壓到了嫡脈的頭上去了,三老爺這也太不像話了。”

    各種聲音議論紛紛,正在這時蘇瑛鶯卻突然站了起來,衝到蘇瓔珞的麵前,驚聲道:“五妹妹,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五弟弟這麽做你先前可曾知道?”

    眾太太小姐正議論著,聽了蘇瑛鶯這話,不覺都將目光投向了瓔珞這個三房庶女身上。

    瓔珞雖然早先猜想到大夫人和宋氏大抵會今日行事,可也萬沒想到宋氏會用這樣慘烈的方式來陷害他們姐弟,更沒有想到,大夫人和蘇瑛鶯會如此的愚蠢,挑選這個一個時機,弄地家醜一波波地往外揚。

    如今定安侯府已經沒好名聲了,這幾個女人卻還唯恐定安侯府沒落的不夠快一般,就為了將自己姐弟二人趕出侯府,她們可真是什麽都不顧了。

    可見這份恨有多深,可瓔珞從來就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麽對不住她們的事情,不過是沒受她們的擺布,適時還擊了一下而已。

    她因沒想到會這樣,故此如今麵色也有些蒼白,驚異不定的樣子,倒是十足十的,又適時表現的誇張了一些,故此大家望過來的時候瞧見的便是驚惶不已的瓔珞。

    她表現的雖然毫無破綻,可今日來參加壽宴的都是各府的正房太太們,她們最是記恨妾室和庶出子們,也知道那些庶孽們慣常會唱念做打的手段,此刻她們瞧著瓔珞這幅模樣,非但沒相信她,反倒覺得她一定是事先知道此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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