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時遲老太爺便有些疑惑,平日裏遲璟奕並非信這些的,隨著越來越靠近京城,京城的消息傳送過去,遲老太爺卻是心中越來越明鏡一般了然起來。

    見遲璟奕跪在不言語,遲老太爺又道:“你怕誰搶了那蘇五姑娘?靖王世子?”

    遲璟奕頓時身子一僵,道:“爺爺明察秋毫,定然知道,蘇五姑娘不想和靖王世子有所牽扯,她並非貪慕富貴之人,是個極好的姑娘。”

    見這會子這個孫兒還生恐自己對蘇五姑娘生出什麽偏見來,遲老太爺麵色微沉,道:“祖父知道她是個好的,既振威將軍府你姨祖母說她不錯,那便必定有過人之處。隻是她再好,你也不該為她欺瞞祖父祖母,更不該為她罔顧遲家三代基業,企圖和靖王世子爭長論短,搶奪一個女人!遲家如今是什麽門第,那靖王世子又是何人,難道你真心中不明!?”

    遲璟奕聞言咬牙豁然抬起頭來,道:“孫兒隻知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此之為大丈夫。蘇五姑娘選的人是孫兒,孫兒若連和靖王世子一爭的勇氣都沒有,隻怕更令祖父失望,更愧對於祖父的教導。”

    遲老太爺卻目光一銳,沉聲道:“如此,祖父且不問你這個,你隻告訴祖父,你可曾在茶樓中約見靖王世子,言道隻要靖王世子能放手,便傾我遲家財力助廢太子重返東宮?”

    遲璟奕聞言頓時麵色微變,雙手攢握了起來,閉上了眼睛。

    遲老太爺不覺聲帶震怒地道:“旁人不明白祖父當年何以早早致仕,乞骸骨返鄉從了賤業,難道你也不明白祖父的一番苦心嗎?”

    當年遲老太爺在今上登基時選擇辭官回鄉,便是預測到了新朝會有動蕩,隻怕皇子爭位會比先帝時更加厲害。

    當年遲老太爺被人誣陷投進大獄,便涉及到了黨爭皇位之爭,後來他雖官複原職,但卻心有餘悸,很清楚憑借遲家單薄的根基,若然再卷進這種事兒中,隻怕再難翻身。

    作為吏部尚書,又是根基淺的吏部尚書,皇子們是不可能放任他中立著的。到不如急流勇退,蓄積實力,圖謀後代。

    可遲璟奕明明知道這些,如今竟然為個女人色令智昏,跑去主動摻合奪嫡,拿整個遲家三代基業去豪賭,全然不顧忌遲家半分,做為遲家如今的少主子,他竟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這才是令遲老太爺最痛心的地方,便是因這個,那蘇五姑娘再好,遲老太爺都能以接受這樣的兒媳。

    遲老太爺聲音顫抖,歎道:“奕兒啊,若然是這般,祖父當年又何苦早早退出朝堂,又何苦忍辱負重,自己自降身份,與民爭利!”

    見遲璟奕沉默跪著,一言不發,遲老太爺卻是重重地拍了下身前桌案,又質問道:“便沒有這些,祖父且問你,那蘇五姑娘的身子可有什麽問題?!”

    祖父是個睿智的人,想來有洞若觀火,見微知著的本事。遲璟奕早便料想到有些事情可能瞞不過祖父,卻也沒想到祖父一旦起了疑心,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將事情都查了個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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