瓔珞何曾被人如此對待過,不覺瞪大了眼眸,臉色頓時便黑了,隻不待她跳腳說出傷人的話來,秦嚴便搶先開了口,道:“讓爺來猜猜你何故罵爺卑鄙無恥,手段不如內宅婦人?爺聽說方才法源大殿那邊遲璟奕的通房尋上了你,你可是覺得那通房是受了爺的指使?乃是爺安排的?”

    瓔珞聞言眯了眯眼,冷笑道:“難道不是嗎?難道你沒處心積慮的要壞我親事?毀我姻緣嗎?!”

    秦嚴神情一冷,捂著瓔珞冰冷雙手的大掌禁不住一個用力,直揉捏地她指關節格格作響,疼的眼淚都冒了出來。

    秦嚴這才譏笑道:“你這便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爺是定要壞你這門親事的,可爺也犯不著使這樣的隱私手段,更不會將心思動到個女人身上,行這般上不得台麵的勾當!還有,你的姻緣在爺身上呢,你且給爺記住了!”

    秦嚴說著陡然抬頭便在瓔珞凍得紫青的唇上咬了一口,瓔珞吃痛,驚叫了一聲,好在秦嚴也未為難她,咬了一下便離開了。

    瓔珞這會子也顧不得惱恨他的舉動了,隻念著他說的話,一時麵露狐疑,道:“真不是你做的?”

    見自己已然解釋了,瓔珞卻還是表示懷疑,秦嚴恨不能拋開瓔珞的腦子,看看這蠢女人的腦子是不是被蟲給蛀了。

    其實瓔珞也就是突然見到秦嚴,頭腦一熱,這才懷疑到了秦嚴身上,之後見他惱怒異常,方才兩人在雪地中對峙,瓔珞腦子冷靜下來已打消了先前的懷疑。

    就像是秦嚴說的,他若想毀這門親事,隻怕法子有的是,實在犯不著使這樣上不得台麵的法。更何況折騰出一個通房來給自己難堪,這其實也改變不了什麽。

    秦嚴便不說這些話,瓔珞也知道是自己誤解了,更何況,秦嚴行事素來囂張,他這樣的人,做過的事不會不認,他既開了口,她又怎麽可能不信?

    隻是雖然她心知錯了,兩人吵都吵了,又有這盡一個月的坐臥不安,瓔珞心中有恨,卻是不肯低頭承認誤解了秦嚴的。

    且她也想詐秦嚴一番,弄清楚秦嚴這一個月到底做了些什麽。

    故此見秦嚴臉色再度發青,瓔珞反倒抬了抬下巴,道:“除了你,還有誰能整出今日這樣的惡心事來壞我親事。”

    秦嚴不覺咬牙,冷聲道:“爺實話告訴你,那遲璟奕的父母現如今根本不在遲家祖宅。他和你定親,遲璟奕都是說服了遲家老太爺,由著遲老太爺做的這個主。遲璟奕的父母這會子人在北邊兒的豐州,為遲家打通往前往北耀的商路。而從京城到豐州,便是平日裏快馬奔馳也要行上小半個月,如今北邊降雪不斷,道路阻隔,遲家的家書根本就送不到豐州去。這婚姻之事奉行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書缺一不可,你們的定親文書上需得有男女雙方父親或母親簽字用印,再送往官媒處登記,這才算真正定了親事。而這事兒那遲家老太爺可代勞不了。你的訂婚書上蘇定文是用了印,可遲璟奕的父母卻還不曾呢,你說,爺若是半道截了那婚書,你們這親事可算是定了?”

    瓔珞本就是在詐秦嚴,想讓他說出謀算來,她沒想到他還真告訴她了,更沒想到他竟打的是這樣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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