瓔珞心中難過,不覺又沉默了下來。

    半個時辰後,蘇景華便令人押著那兩個嚼舌根的丫鬟進了老夫人的福祿園,又令人去將蘇定文也請到了福祿院。

    這邊老夫人聽了段嬤嬤的稟報,還沒從病床上爬起來,那邊大夫人,四夫人便聽到了動靜,紛紛來了福祿院。

    蘇瑛鶯和蘇瑛雨姐妹自然也跟著來了,都有些驚疑不定的瞧著麵沉如水的瓔珞和滿臉怒意的蘇景華。

    馬氏進了花廳,一番見禮後,小劉氏親自伺候著馬氏在羅漢床上依著,馬氏方才望向瓔珞姐弟,語氣頗有些不耐,道:“這又怎麽了?又鬧什麽呢?”

    蘇景華聽馬氏上來就如此說話,對他們姐弟的厭惡顯露無疑,饒是早已寒心,卻還是忍不住咬了咬牙,抵住了內心深處的悲慟,道:“祖母,方才孫兒送遲大哥離開時……”

    蘇景華將方才的事情又複述了一遍,瓔珞坐在一邊兒低著頭拿帕子抹眼淚,餘光留意著屋中大夫人等人的神情。

    蘇定文聽聞蘇景華的話卻是氣的麵色發青,瓔珞如今這門親事雖然讓他覺得有些許遺憾,可那些遺憾在今日瞧見遲璟奕的人品,還有他對瓔珞的看重後,都不翼而飛了。

    蘇定文現如今覺得遲家奇貨可居,偏這兩個丫鬟心思叵測,跑到遲璟奕麵前詆毀瓔珞,他豈能不惱怒?

    不待老夫人開口,蘇定文便拍了下桌子,沉聲道:“你們兩個賤婢是在何處當差的?又是受了何人的指使,還不快說!”

    兩個婢女瞧著都不過十二三的模樣,此刻嚇的麵無人色,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一時竟是說不出話來,隻知道哭。

    老夫人見此不由瞧向蘇定文道:“老三,這些內宅之事便不用你來操心了,母親會給五丫頭一個交代的,你且去忙吧。”

    三老爺一個大男人鎮日裏混跡在內宅,插手內宅之事,傳出去便成了笑話了。蘇定文聞言也不再堅持,起身衝老夫人行了個禮,轉身離開了。

    老夫人這才瞧向蘇景華,眼神微銳,道:“你也是個不懂事的,這種小事兒怎好驚動你父親,當真是規矩都白學了。”

    蘇景華暗自咬牙,道:“孫兒原是想著祖母病了,這事兒便不驚動祖母了,便令人去稟報了父親,後來姐姐說這般不合規矩,父親插手內宅實在不妥,這才又將她二人押到了祖母這裏,孫兒錯了,以後定然不會了。”

    見蘇景華認錯,老夫人才麵色稍霽,道:“行了,明白了就好。”言罷,盯向那兩個小丫鬟,道,“還不老實交代!”

    那年歲略大點的哭著磕頭道:“奴婢是福祿院管灑掃的丫鬟春水,奴婢錯了,不該亂嚼舌頭,敗壞了五姑娘的名聲,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

    她說著便左右開弓地自掌起了嘴巴,另一個小點的丫鬟也哭著道:“奴婢春花也是福祿園的粗使丫鬟,奴婢們確實不曾受誰的指使,是五姑娘來福祿園時,奴婢們無意間瞧見了五姑娘的唇有點異樣,這才碎嘴地議論了兩句,老夫人饒命。”

    春花說著也砰砰地磕起頭來,當即嬌嫩的額頭便頭破血流,看起來異常狼狽,而那春水也是,一張小臉被掌地腫如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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