瓔珞被噎的又是半響說不出話來,好吧,他今日是沒踏入她的閨房,可如今這情況和闖了又有什麽本質區別嗎?這還不如去閨房呢,天知道這花園會不會突然冒出什麽人來。

    而且她叫他以後莫再踏入她的閨房,明明意思就是不讓他再這麽不合禮數的闖人家的內宅,這男人怎麽可以隨便偷換概念,裝傻充愣呢!

    瓔珞瞪著秦嚴覺得現在和他真沒法愉快的交流了,她就不明白了,自己是怎麽就淪落到了這種毫無招架之力的地步的呢!

    秦嚴卻是步步緊逼,上前了一步,衝瓔珞抬起右手來,將豎起的食指指腹示給瓔珞看,道:“瞧,我為了不闖你的閨房,特意寫了那張血書,連指頭都劃了。”

    瓔珞瞧去,果然見秦嚴的食指上用利器劃開了一道不短的血口,此刻還往外滾著血珠。

    她目光凝滯在那手指上,雖然覺得眼前男人有轉移她注意力的嫌疑,一時間卻也再說不出冷情的話來。

    隻皺了皺眉,道:“院子裏那麽多花枝樹葉,你隨便摘兩片葉子也能用葉汁替了墨汁的,哪個讓你割手了!”

    聽瓔珞這般說,又見她目光留戀在他流血的指腹上蹙眉嗔惱,莫說秦嚴本就沒覺得疼,此刻更是後悔剛才沒劃拉的再長再深點才好。

    他又上前了一步,卻是笑著道:“當時沒想到,下次我記得了。十指連心,這會子還疼著呢……”言罷,已是到了瓔珞近前,微微傾身低聲道,“要不你給我吹吹?”

    他俯身間聲音就震蕩在瓔珞的額前,瓔珞沒敢抬頭,心中跳了下,卻是想起了頭一次見麵時的情景。這人身上受了那麽重的傷,自己給他包紮傷口也沒見他哼上一聲,還有那日在山洞中,他腿上的傷深可見骨,更是不曾聽他叫上一聲。

    他是自己得了失憶症,還是以為她得了失憶症了。

    如今這麽個小口子,倒說起疼來,還要她吹吹?

    這男人的無恥無賴當真是若開了閘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了。還有,他這是從哪裏學來的調戲女人的手段?!

    瓔珞微微咬牙,還沒開口拒絕,卻聽秦嚴歎了一聲,道:“頭一次瞧見有人吹傷口還是在靖王府,長樂不小心摔了一跤擦破了手臂,父王將她抱起來笑著吹了吹長樂的手臂,還說吹吹就不疼了,父王吹過,長樂果然便不哭了。我這麽大受傷無數,卻從沒被人吹過傷口,倒不知是否當真被吹吹就不疼了,你可知道?”

    瓔珞隻覺秦嚴的聲音帶著些悠遠的沒落和寂寥,她心神不由微恍。

    吹傷口自然是不能令傷口不疼的,甚至還不幹淨,可小時候每每她受了傷也是喜歡撒嬌讓奶奶幫她吹吹的,吹了傷口便得到了撫慰,便是還疼也覺好了許多……

    後來送走了奶奶,又送走了爸爸媽媽,就算受了再大的傷也沒人會幫她吹了。這世上大抵隻有最愛你的人,才會為你吹傷口,恨不能以身代之的分擔你的傷痛,也大抵隻有從最愛的人身上,方才能得到那種撫慰和安撫,隻要被吹下便覺得不疼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