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過來,一時倒真覺胸口悶悶的硬硬的像是被什麽東西給咯著了,瓔珞掀開被子一瞧倒愣住了,隻見那咯著她胸口的硬物不是旁的,正是先前被她帶回來的秦嚴的那具麵具。

    先時她將這東西帶回來便一直沒能找到地方藏,生恐被丫鬟發現,再說不清楚,她索性便一直將這東西籠在袖子裏,待睡覺時,眼見妙哥鋪展好了被窩,便趁著無人注意將麵具塞在了被子裏。

    後來睡時竟就忘記了,如今倒是被這東西給咯醒來了,瓔珞將那麵具取出來拿在手中就這外頭微冷的月光細瞧。

    卻見這麵具做的極是精致,弧線都是貼合著人的麵部線條精心做成的,也不知是何種材質,略有些壓手,表麵在月光下泛著幽冷的光澤,麵具本是涼的,如今沾染了她的體溫,倒溫熱的緊。

    瓔珞本舉著麵具一麵用手指摩挲著邊緣,一麵細瞧,目光落在那麵具眼孔處卻是微微一怔,隻見那麵具眼孔處透著黑沉沉的夜色,便好似它那主人一雙慣常幽深無垠的眼眸一般,而那麵具的弧線也是依著那人的麵部線條勾勒而出的,這般瞧著竟好似那人就在眼前一般。

    指尖傳來麵具溫熱的觸感,瓔珞摸著麵具油然生出股撫摸的不是死物,而是那男子的荒謬感古怪之來,一時手指如若被燙著了一般,不自禁便忙忙扔掉了麵具。

    那麵具一滾落進了錦被中,瓔珞又覺得自己著實是有病,一個麵具罷了,倒也能讓人這般,實在好笑。

    她便又坐起身來,抬手撈起了麵具,拿在手中屈指狠狠在上頭敲了兩下,這才隨手丟在了枕頭邊兒上,翻了個身又閉上了眼睛。

    靖王府的東院,本是敏穎長公主的公主府,敏穎長公主嫁給靖王時,靖王還是世子,當時尚了公主夫妻兩人便一直住在公主府中。

    公主府和靖王府毗鄰,便在西邊開了個角門,將兩府聯通了起來,在皇城內圍這寸土寸金之地,兩府相連足足占去了兩條長街。算是除卻皇宮以為,京城府邸中頭一份的宣闊之處。

    本來公主的府邸,公主歿了朝廷便要收回的,可因敏穎長公主是太後嫡出,一向尊貴,她去後,太後傷悲,皇上念及太後便格外開恩保留了長公主府。

    隻因公主府中沒了公主便常年累月的封著,隻到了秦嚴自太後的慈雲宮中搬回靖王府,因其身邊還常年帶著一匹狼,引得府中上下驚恐萬分,又因秦嚴的性格孤僻,和靖王府格格不入。

    後來才索性開了公主府,隻秦嚴一人住了進去,改稱靖王府東院。

    公主府占地頗廣,秦嚴住進來以後整體翻修了一次,因就秦嚴一個主子,自然也住不了偌大的公主府,整個府邸連綿的宅院多還封鎖著,隻開了西路的三進院子,辟做平日秦嚴起居待客所用,後頭還修建了一個極大的演武跑馬場。

    秦嚴性子寡淡冷清,又不慣婢女伺候,加之他和靖王府主子們的感情也不親近,東院又生活著一匹狼,加之關於秦嚴的傳言也多,使得靖王府的下人們都極為懼怕這位世子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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