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氏坐在花廳中焦急地等待著,足有小半個時辰,段嬤嬤才進來,回稟道:“大夫和醫女已經給四夫人和幾個姑娘看過,四夫人和九姑娘,十姑娘都是些輕淺的外傷,留了膏藥塗抹便是。隻三姑娘……大夫說頭發扯的太厲害,恐傷到了頭皮,說不得有處會再難長出頭發來。”

    聞言馬氏麵露疼惜,見段嬤嬤猶豫著頓住了話頭,她不由麵色微白,道:“四丫頭呢,可是有什麽不好?”

    段嬤嬤這才又道:“四姑娘的傷處比較多,外傷倒都能養好,隻是……隻是傷著了心脈,以後恐怖會落下心悸的毛病。”

    心髒的病最是難治,聽聞此話,馬氏倒抽一口冷氣,半響才長歎一聲,道:“這可真是禍從天降。”

    一旁世子爺蘇定功一拍桌子,滿臉怒容,恨聲道:“兒子這便寫折子呈送聖上,彈劾信王!明日一早兒子便上同僚世交府中聯絡走動,聯名上折。”

    二老爺聞言也怒聲附和著,道:“大哥所言極是,信王府區區一個側妃便敢如此罔顧人命,肆意踐踏我們定安侯府,若不回擊往後我定安侯府還有什麽臉麵立足京城。”

    馬氏亦是滿臉憤恨,道:“如此母親明日便也遞送牌子進宮求見太後和皇後娘娘。你定要多聯合幾家,尤其是幾家姻親都要聯合起來一起上奏彈劾。”

    馬氏聲音剛落,門簾被打開,一身道袍的定安侯蘇振江大步進了花廳,卻是瞪視著馬氏,一臉怒容,喝道:“愚婦!這是要上折子彈劾何人!長房孫女攀龍附鳳,不思教養便罷了,還要縱著她彈劾誰?真當堂堂親王是那般好彈劾的!”

    定安侯蘇振江這些年沉迷煉丹,自號丹陽真人,常年都在城外的玄青觀中打坐煉丹,平日裏根本不會出現在侯府中。這兩日是因重陽節這才回府住上幾日,誰知便碰到了女眷被打的事。

    他怒氣騰騰的進了屋,蘇定功等人便忙站了起來,躬身行禮。

    馬氏被定安侯當著兒子們的麵喝斥,麵上掛不住,臉色一陣白一陣青,兩眼發黑,道:“侯爺這是什麽話,咱們府的媳婦孫女被欺負了,難道還能放任不管,窩囊受辱不成?”

    定安侯大步過去在太師椅上坐下,瞪著馬氏道:“瞧你管的好家!亂成這般,竟還一味歸錯於他人,若你能約束好孫女,何至於鬧出此等笑話來。”

    言罷,他拍打了一下桌麵,看向蘇定功,道:“你母親內宅婦人,犯了糊塗,你也糊塗了嗎?”

    蘇定功咬著牙,卻是不敢頂撞吱聲。

    定安侯這才又道:“堂堂郡主慘死當街,事又牽扯皇子,皇上這時候正是安撫信王府,心懷愧疚之時,又怎可能為了定安侯府落信王府的臉麵?!上折子彈劾?上躥下跳再毫無結果,是嫌侯府丟的人還不夠大嗎?這等事,鬧得越大隻會丟人越過!我看你們是想折騰的定安侯府成為滿京城茶後飯餘的談資才肯罷休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