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恩秋生母早逝,嫡母平邑侯夫人原本就恨他搶了長子的名頭,這些年自然是使盡了手段要養廢這個庶子,喬恩秋也不負嫡母所望,長的怯弱沒用,一無所長。

    原就不得父母喜愛,又無所長,再落了個克妻克子的名聲,以至於這麽些年也沒能說上續弦,院子裏倒養了好幾房的妾室並一屋子的通房丫鬟,連著庶出子女都生出了三個來。

    如今平邑侯夫人竟是要讓瓔珞去給喬恩秋做續弦,這是要將瓔珞往火坑裏頭推。單單不說這喬恩秋,隻瓔珞嫁進了平邑侯府,婆母平邑侯夫人就能將她磋磨死,連講理的地方隻怕都尋不到。

    馬氏聽聞平邑侯夫人的話,自然不會答應,蹙起了眉頭。

    定遠伯夫人便道:“我知道你是個心疼孫女的,可這門親事當真是天作之合。平邑侯府這兩年可越來越興盛了,秋哥兒是庶長子,那五姑娘是庶女,這庶女配庶子豈不是正理?倆家也是門當戶對,雖說是續弦,可這庶女嫁做續弦也是常有的事兒,就算秋哥兒已有了兩個庶子,可這庶子根本就不算什麽,如梅不也是嫁過去就先添了庶長子?”

    平邑侯夫人也笑著道:“姨母是知道的,我不是個刻薄惡毒的,秋哥兒生母去的早,他也算是我一手養大的,這麽些年我可不曾苛待過他半分,是當嫡出養大的,五姑娘再怎麽說也是妹夫的骨肉,是姨母的親孫女,她嫁過去,我一定好好待她,不會讓人欺負了去。咱們兩家府上也能因此更親厚些。再說了,秋哥兒是個慣會憐香惜玉的,五姑娘姿色動人,氣度不凡,這嫁過去還不得像眼珠子一樣護著去?姨母還能有什麽不放心的?”

    平邑侯夫人舌吐蓮花,言罷,見馬氏麵色似有所動,便又添了一把火,道:“哎喲,我的好姨母,單為定安侯府自家的和睦安寧,姨母也該應了我才是啊。姨母想想,如今因著珍丫頭的事兒,三房嫡出子女和那五姑娘已經生了嫌隙,這再呆在一處,還不得越掐越厲害,這若是再生出什麽事端來,妹夫夾在嫡出和庶出的中間也不好過啊。”

    平邑侯夫人的話令馬氏心中一驚,便又想起了前兩日蘇定文用雞毛撣子狠抽蘇景飛的事情來。想著瓔珞剛回來便鬧著這一對父子不和睦起來,照這樣下去,再生事端,還不得令蘇定文徹底厭棄了幾個嫡出子女。

    尤其是蘇景涵和蘇景飛兄弟還打小就沒長在蘇定文的跟前,父子感情本便不大親厚,哪裏經得住再三的碰撞。

    她一時又想到三房外任前沒有庶出子女時的光景來,那可當真是夫妻和睦,父慈子孝,一派溫馨啊。

    這般想著,馬氏竟也覺得瓔珞是一切根源,隻要將她嫁出了府,一切便能回到從前了。

    馬氏想著,歎了一聲,道:“可……這三丫頭和四丫頭都還沒能說親事,哪裏就能輪到五丫頭呢。”

    平邑侯夫人一聽馬氏應了,頓時喜笑顏開,道:“雖說是長幼有序,可這也沒個常理,事急從權也是有的。這庶女出嫁若是辦的太惹眼,倒壓了嫡女的風頭,姨母若答應,我回去便請人算日子,挑個最近的黃道吉日把事兒辦了也就是了。若是委屈了五姑娘,等到了平邑侯府,我再好好的補償。姨母不若也將辦喜事省下的銀子給五姑娘都添成嫁妝,豈不是更實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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