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眼睛一亮,又送了一大口,眼睛微眯了起來。金嬤嬤見此,長長鬆了一口氣,還沒來得及說話,卻聽坐在圈椅上的遲璟奕突然側身以虛拳掩口輕聲咳了兩下。

    太夫人便停了勺,瞧向遲璟奕道:“奕哥兒怎也咳了起來,可是這些天在外奔波又犯了症候?”

    遲璟奕卻是一笑,道:“前幾日氣候變化,侄孫到底體弱便染了傷寒,有些個外感咳嗽,吃了幾日藥,這兩日已好了極多,許是方才吃了些江風竟是又咳了起來,倒也無礙。姨祖母無需擔憂。”

    太夫人便道:“你一向身子弱,如今天一絲淒涼,有些生意能分派下去的便交給底下人,莫再成年累月的在外頭奔波。你這咳嗽,乃是風寒侵襲肌表,肺氣失於宣降,這粥倒也對症,給奕哥兒也盛一碗這粥。”

    遲璟奕忙笑著擺手道:“姨祖母,我真的沒事兒。”說著,卻又眉頭一蹙低咳了一聲。

    按說粥是瓔珞做的,一個閨閣女子,做給太夫人用那是還人情,表心意了,遲璟奕一個非親非故的外男,吃人家閨閣女子做的東西確實不大合適。

    可太夫人瞧著遲璟奕因咳嗽而微紅的麵容,還是道:“既是做給老婆子的吃食,那便是老婆子的了,分給孫輩一些又有何不妥?”

    遲璟奕這才不再多言,而瓔珞表現的結果便是一鍋子的粥被太夫人和遲璟奕用了個精光。

    遲璟奕意猶未盡的將手中瓷碗遞給蘇木,用帕子拭了拭唇角,這才道:“想不到這粥中添加了藥材竟能熬出別樣的香軟甜糯來。”

    金嬤嬤便笑著道:“大少爺喜歡便抄了方子回去,想吃的時候也好叫下頭人做了。且不說這粥有藥用之效,便是平日多食粥也能養人的。”

    遲璟奕點頭,卻是瞧向了蘇木,道:“如此也好,蘇木姑娘可否借這方子一用?”

    金嬤嬤方才已將方子拿給蘇木收著,蘇木聞言忙又自紅木盒子中取了那張藥膳方子來,卻聽太夫人道:“將那兩張方子也給他抄了,我記得你祖母也有冬日宿咳的毛病,抄了方子也好回去問問大夫用不用得。”

    遲璟奕應了,接過那方子卻是直直走到了方才大夫寫藥方的條案後,自行磨了墨,展開方子,見那上頭一筆工整漂亮的簪花小楷,和那日瓔珞留在車中歪七扭八的字跡全然不同,不由眸中閃過笑意。

    迅速落筆將三張方子都抄寫了一遍,他卻順手便將瓔珞的那三張方子折了下收進了袖中。蘇木瞧了不覺一愣,見桌上攤著的三張方子墨跡點點,還未幹透,隻以為遲璟奕是等不得墨幹,加之太夫人一直很厚待這位少爺,蘇木便也未多言什麽。

    太夫人用了粥,喝了湯藥,又請馬大夫紮針後便安安穩穩地睡了過去。遲璟奕卻以侍疾為由留在了振威將軍府的大船上,太夫人沒有孫輩,對妹妹的孫子一向慈善,遲璟奕留下來伺疾卻也是理所應當。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