瓔珞聽罷點頭一笑,道:“草兒是個能用的,就是年紀還小,不夠沉穩,媽媽多留心調教。”

    瓔珞出去這樣的大事,光靠雲媽媽一個也周全不過來,這些日子瓔珞仔細觀察了院子中的小丫鬟,選了兩個還算得用的,其中一個便是這草兒,還有一個雀兒。

    夏日炎炎,蟬鳴陣陣,一晃便是大半個月。因欽差在穗州,及時上報了穗州一帶的災情,朝廷便派了三皇子誠王前來賑災,誠王快馬加鞭押運著銀兩和賑災糧進了穗州府,雷厲風行地發了數十條命令。

    此次誠王明顯是要大幹一場,表現其能力和魄力給皇帝看,故此上下官員莫敢在此刻拉後腿,更不想成為誠王立威的磨刀石,官員肯下力氣,加之這次決堤本來也並不算嚴重,大半個月的時間倒是將難民都基本安置妥當了。

    本來誠王已是要回京複命,不成想這些日,城外竟有些難民開始有高熱,乏力,頭暈,驚厥等症狀發生,有些臉上已經起了丘疹,太醫初步已經確定是天花。登時城內城外一片惶恐,昨日穗州城已經開始封了城門,隻準出不準進。

    城外也建起了隔離區,稍稍有些症狀的難民,寧可錯殺也不放過,都被送進了隔離區。

    蘇府上下也一片恐慌,每日都用艾葉燒水四處擦拭。連奴婢們也都禁止出府探親之類的活動,隻每日角門打開兩次,早采買,晚處理各院的肮髒汙穢之物。

    蘇定文忙於公務,已經好幾天都不回府,這日傍晚好容易回了府,宋氏忙迎出了梅園,一路寒暄進了內室,青姨娘跟著進淨房伺候蘇定文沐浴更衣,換了一身寬鬆的細麻布道袍,鬆鬆挽著個發髻出來。

    宋氏親自捧上溫熱正好的茶水,蘇定文飲了一盞茶,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神色溫和的衝宋氏道:“這些日子內宅辛苦夫人了。”

    宋氏忙笑著道:“瞧老爺說的,內宅不過每日安排熬夜,嚴禁下人外出,勤於打掃,安排下去自有婆子們忙碌,妾身能有什麽辛苦的。老爺才是真辛苦,瞧著都廋了兩圈,人也黑了多少。”

    宋氏說著眼眶便是一紅,抽出手帕輕試著眼角,道:“妾身聽說外頭天花已蔓延到了城中,老爺在外頭忙碌,妾這心裏早晚都高高提著……老爺千萬莫要往危險的地方去!老爺若是……妾和幾個孩子也都活不成了。”

    見宋氏眼淚滾滾往下流,蘇定文定睛瞧著,隻覺妻子容顏憔悴,竟像是突然間老了許多,他和宋氏青梅竹馬,又是少年夫妻,感情還是很深厚的。之前生氣宋氏不夠賢淑,淩虐庶出子女,又因宋氏糊塗,對宋氏失望之下便生了厭惡。

    如今瞧著宋氏如此,倒又心生暖意。更何況,宋氏是他的元配嫡妻,他並無寵妾滅妻的想法,哪怕是為了兩個嫡子,他也必要給宋氏體麵尊榮。

    故此,蘇定文眸中有了柔情,拍著宋氏的手,道:“你我夫妻一體,二十多年同床共枕,有什麽事是能叫你我生分的?又有哪個姨娘能抵得過你我夫妻情分的,有些話我不說,你當心裏有數才是,不要整日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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