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瑛玥麵色緋紅地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宋氏又揚聲喚了蘇瑛玥的大丫頭綠雲進來仔細的交待好好伺候,這才眼瞧著蘇瑛玥繞過屏風離去。

    聽到門簾聲落下,宋氏才吩咐明心,道:“讓紫綢進來回話。”

    明心應了,轉身出去,片刻便帶著低眉順眼的紫綢重新進了屋。高媽媽辦差回來,也進了屋。

    紫綢垂著頭,恭敬地福了福身,心裏有些心虛地一直打鼓,強忍著慌張,回道:“夫人命奴婢好好觀察三姑娘,奴婢不敢怠慢。昨兒三姑娘自醒過來便戰戰兢兢,坐立不安,夜裏翻來覆去,像是沒怎麽睡著。快天明才安生了一陣,隻似做了噩夢,醒來就六神無主的,慌著趕著要來給夫人請安。奴婢瞧著三姑娘確實是害怕,還和以前一個樣兒。”

    紫綢言罷便不再多言,沉靜恭敬地站著。

    高媽媽見宋氏麵色稍緩,捧了新換的茶盞伺候宋氏用了兩口,這才道:“三姑娘平日裏懦弱,萬事不爭,可卻最是在意那張臉。三姑娘生的顏色好,每次挨打都先護著臉麵,生怕受損個一星半點。老奴瞧著這次三姑娘臉上被金簪劃破的傷口可不淺,一個不小心怕是就要破相……夫人,這若真是像宋媽媽說的,是三姑娘使得苦肉計,那能對自己這樣狠,事後還如此滴水不漏,這三姑娘可就真不簡單了,夫人往後可得多留心。”

    宋氏聽了麵上便露出了恨色來,依著她方才觀察,那蘇瓔珞根本還和平日沒什麽兩樣。再聽紫綢的話,就更沒什麽好懷疑的了。一個十四歲的丫頭片子不可能深沉算計到人前人後都不露分毫破綻,再說蘇瓔珞是她自小看到大的,一個人怎麽可能一下子變了性子,突然就伶俐膽大起來!

    想來壽宴上的所作所為根本就是無心之舉,當真是被周大家的欺負狠了,慌亂逃命才誤撞了壽宴。

    可恨周大家的,平日千伶百俐,忠心老實,如今犯了大錯,竟然還企圖欺瞞,方才她令人去問,她還口口聲聲說是三姑娘自己劃破了臉!

    宋氏不由滿麵惱恨,道:“這欺主的奴才,本來念著她伺候多年,我還想將她一家子先送到莊子上避避風頭,如今看來,這奴才是當真不能要了,以後不定給我惹多大的禍事呢。”

    宋媽媽和高媽媽都是宋氏的陪嫁,跟過來後,兩人一直都是宋氏的心腹,內院管事。自然少不了爭寵,高媽媽是個沒福的,男人早早就沒了。而宋媽媽的男人周大出息,宋媽媽也就壓了高媽媽一頭,這叫高媽媽如何能夠甘心,如今終於找到了機會,自然痛打落水狗,要將宋媽媽徹底拔除。

    “夫人好性子,待奴婢們一向寬厚,巧蘭也是一時糊塗。夫人得她伺候多年,一時離了隻怕不趁手,也難免傷感。老奴看將巧蘭一家送到莊子上晾她些日子,她定會幡然悔悟的。”高媽媽勸道。

    宋氏登時便冷哼一聲,道:“不過一個奴婢,我還離不了她了?!還小心翼翼的捧著她一家子,等著候著她悔悟不成?!天下間沒這樣的道理,罷了,老爺這會子還生著氣呢,我也犯不著為這麽個不著五六的東西再惹了老爺疑。你下午便去將他們一家發落了,賣出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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