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除了雲媽媽,也無人能照顧瓔珞,故而瓔珞聞言便隻點了下頭。雲媽媽退出去,似到外頭吩咐了幾聲,接著外頭添漆床上便響起了雲媽媽躺下的窸窣聲音。屋中徹底恢複了寧靜,瓔珞這才有功夫打量自己的閨房,房間不大,但該有的一樣不少。

    一式家具都是花梨木所製,靠窗放著一張雕工精美的軟榻,中間擺著紫檀木的炕桌,靠東牆擺著一溜衣櫃,中間是一張八仙桌並兩個春凳,西邊四季花卉蟲鳥的博古架上琳琅滿目地擺滿了裝飾品,將內室和外間隔開,留下的門廊上掛著琉璃珠子穿成的簾子。

    拔步床的左邊通往淨房,外頭放著衣架,臉盆架,並一個蓮花底座足有一人高的穿衣鏡,再過去是一張長條桌,上頭供著白玉玲瓏的雙龍吐珠四腳小香爐,靠桌的牆上掛著老翁垂釣圖,再過去是梳妝台。

    單單看這屋中的用物全然看不出是個失寵庶女會有的,宋氏並不願意留下虐待庶女的明顯把柄。自然,宋氏也很清楚,這屋裏的東西都是造了冊的,蘇瓔珞隻有使用權,根本就沒有支配權,所以她並不介意在此間充充慈母。

    而蘇瓔珞身上的傷多半都在背上,上臂,大腿這樣的私密處,根本無法示與外人看,加之本尊膽小懦弱,宋氏才敢肆意讓下人欺淩體罰她。今日若非機緣巧合,她也無法叫蘇定文那樣湊巧地看到本尊這一身的傷痕。

    宋氏要臉麵,還顧及名聲,這很好。

    瓔珞想著目光轉了一圈最後落在了那一人高的穿衣鏡上,想到今日宋氏說以她的容貌嫁個寒門子弟未必是幸事的話來,這才想到自己還不清楚本尊的模樣。

    說也神奇,這具身體雖然留有記憶,可這記憶卻像是一本沒有圖畫隻有文字的書般,她憑借著記憶根本就想象不出本尊的模樣。所以當瓔珞站在穿衣鏡前,瞧清楚鏡中人兒的身影和模樣時,饒是她性情還算沉穩也不由瞪大了眼睛,半響才五味雜陳地咒罵一聲,“該死!”

    卻見那鏡中人身材高挑,線條纖細卻又過分的突兀有致,那腰肢細似風吹便折,修長而筆直的雙腿,纖巧卻圓潤的削肩,線條優美的脖頸,身段天生的曼妙妖嬈,瞧著竟叫人覺著羞恥。

    更過分的是她的容貌,妍姿妖豔的叫人驚歎。雪肌玉膚,那眉,若遠山,不畫而黛,那鼻,玲瓏秀挺,那唇,色豔若花,那腮,秀靨豔豔。

    最惑人心神的還是那一雙眸子,並非純粹的丹鳳眼,可也非杏眼,眸大而明亮,又稍顯狹長,眼角斜飛而起,眼瞼上挑,映著那色若黑曜石的秋水瞳,那雅致細長的眉,還有右眼角一顆小米粒大的朱砂痣,使得沉靜若水時也自有一番灼烈風情堆徹眼角。

    倘使輕顰嬌嗔,那股子妖嬈嫵媚,姣麗蠱媚,簡直叫女人瞧了都要喘不過氣來,風情萬種,莫如是。

    之前瓔珞便覺這身體的一管聲音尤物柔膩甜糯的太過,如今再瞧這容顏卻隻覺相得益彰,尤物,這女子的存在似就是為了極致地詮釋這兩個字,什麽叫千嬌百媚,妖嬈如風,什麽是增嬌盈媚,群芳難逐,瓔珞算是見識了。

    這樣的容貌是極易惹禍的,也難怪宋氏會說出那樣的話來,也難怪記憶中本尊總是在胸前纏上兩層厚布走路時也還要躬身含胸的,從不敢抬頭挺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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