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玨看著洛傾風，沉默了一會，然後開口道：“對不起。”

他，他們……

不能。

洛傾風看過來，眼神中已經沒了溫度。

剛才她看著他眼睛裏還有笑意，隻是那笑意很平淡，都看不出來那是在笑。

可現在這樣，卻十足的冷漠！

仿佛站在麵前的他，隻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為何道歉？”洛傾風問的冷漠。

宮玨蠕動紅唇，對上她的視線，時間一點點過去。

許久，他終於說道：“我們三家，不能出手幫兩邊大陸，也不能幫洛家和蕭家，我道歉。”

“隻是這個？”洛傾風扯動嘴角。

聽著她的提問，宮玨心裏漏跳一拍，隨即恢複泰然自若。

“為一切。”

一切的一切，都是無可奈何。

洛傾風冷笑一聲，看向前麵，沒有再說話。

好啊！

終於動到了她頭上！

在兩邊大陸中毒傳染這麽長時間後，見她身邊的人都沒事，他們終於按耐不住了！

看她又不說話，宮玨握了握身側的拳頭。

他很想把她抓住，轉過來麵向他，然後他使勁搖晃她，讓她說出她此時的想法。

不說話的洛傾風，讓他感覺到他們之間的壕溝。

那是無論他用多大力氣，多少辦法，多長時間也跨越不過去的。

“你果然，從來都不……洛傾風，我說沒辦法，你就不能多說兩句，讓我出手幫忙嗎？”

宮玨說完，轉過身去。

聽到這急促而又指責的話，洛傾風看向宮玨。

看著他陌生而又冷漠的背影，洛傾風立即覺得，眼前的宮玨和她平時見到的不同。

不過……

這不就是他麽？

有一個聲音，在心底響起。

她微微皺眉，思索著那個聲音話裏的意思，也想著宮玨話裏的意思。

龍行看了看宮玨，又看了看洛傾風，突然她有點緊張起來。

他不會，對洛傾風動手吧？

“我理解你。”

不知道多久過去，洛傾風緩緩說出四個字。

字音入耳，宮玨後背一顫，身體慢慢變得僵硬。

他此時也背對著洛傾風，所以洛傾風也看不到她說出這話的瞬間，宮玨蒼白如雪的臉色。

見他沒反應，洛傾風邁步走開。

他們三家要抽身而出，她不打算阻止。

聖天門這次與其說是衝著上古五家來的，更不如說是衝著洛家。

衝著洛家。

她腦海中又一次閃過這個想法，隨即她大膽猜測起來。

當年和聖天門的那次大戰，其實也不是完全衝著上古五家，而隻是衝著洛家！

如此，很多事情都變得清晰了！

洛傾風走出去很遠，宮玨依然站在那。

臉色慘白，身體僵硬，和剛才沒什麽變化。

一聲歎息落下，他諷刺一笑。

腦海中浮現出一幕場景——

場景裏，四周景色和現在完全不同，隻是人一樣，說的話也一樣。

男人為難說：我不能幫你，對不起。

女人答：我理解你。

然後這一切被記憶河流衝淡，所有的場景全都消散不見。

手指動了一下，宮玨僵硬著的身體才慢慢放軟。

轉身看向身後，看著那堅定而又筆直的身影，再次與記憶重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