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也是汗水津津,但是同樣大汗淋漓的大門五郎,回家之後過了一兩天才反應過來——他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

    對於他來說,賽場是神聖的,是不容褻瀆的,這正宗思想在絕大部分競技運動員身上都能感受得到,所以特瑞隱藏實力,對他來說很難接受。

    如果是他輸了,那麽他或許會覺得特瑞在羞辱他,或者陽光一點,特瑞給他留了麵子,這樣的結果他認,畢竟技不如人,被羞辱也是正常。

    但是他贏了,他就覺得……特瑞不是對他不尊重,而是對比賽不尊重,這是他接受不了的。

    老成持重的人,就意味著他們不會輕易地把內心變化表現出來,而心思細膩,就意味著他會多想……

    好在大門五郎是個直爽的人,而且現代柔道,也參考了很多其他武道,有了自己的武道意誌修行法門,所以他很快就能正視自己的內心,並且找到了解決方案:直接上門詢問,很武道家的思維。

    對特瑞來說,他是沒想到這一點的,並不是他小看大門五郎,而是他壓根就沒有這根筋,他不會耗費精力去想別人在想什麽,然後再以此展現自己的態度,他不是這種八麵玲瓏的人。

    他和阪崎良是一路貨色:我管這件事是因為我覺得你做的不對,不是你的想法你的思維有問題,單純隻是你做的不對,對其他人,無辜的人造成了傷害,這就是不對的地方。

    如果沒有無辜的人,那你想毀滅地球也隨你,但就這一點過不去,他們十分確定自己是無辜的,而且自己也是人類,也住在地球上,所以淨化人類,毀滅地球,不行。

    壞事兒你可以想,但不能做——這就是阪崎良和特瑞的武道。

    聽地凱文根管兒都直泛酸。

    有這種想法做根基,無論是阪崎良還是特瑞,他們在行事之間,難免就有一絲霸道,而在諸如京和瑪麗這樣的關係女士眼裏,就是有點大男子主義。

    但是他們講道理,他們會製止你的行為,然後聽你的傾訴,然後義正言辭不由分說的否定你的行為——很多想法他們也表示讚同,但是做,就不行。

    所以大部分時間裏,他們都會讓他們的對手抓狂:明明在很多方麵達成共識,一到做事的時候,就是冷冰冰硬邦邦的“noway”。

    大門五郎倒不是這種人,實際上在東亞這樣的人非常之少,阪崎良也是因為習慣了聯邦的人文環境才變成那樣子的,否則的話會和他爹一樣,多少圓滑一些,或者像唐福祿那樣,更加沉默。

    這是文化內涵問題。

    大門五郎也明白這一點,當年他是選手的時候,沒有什麽感觸,後來做了柔道總會的總教習,帶隊出征,對這方麵就深有感悟了——和西方人溝通是很困難的,他們總是在應該是人文道德的默契上莫名其妙的卡住,反複研究。

    比如選手在比賽中犯了錯要打板子,假如是霓虹和炎黃人,大概率是爭論這事兒到底是不是錯了,但是換成任何一個西方國家,他們會認真討論:誰來打這個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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