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卻又多又雜,所以看著淩亂擁擠,再說炎黃的廚子隻講究無毒,並不像西式的廚房搞得更無菌實驗室似的——因為這廚藝是給天下人學的,所以就得用平常的手段做出來才行。

    誰家平日裏搞得動分子料理那一套呢,有那個條件幹嘛不雇個廚子……

    貼著院牆摞著手臂長胳膊粗的粗糙劈柴,分成幾個小垛兒,鬆木、蘋果木和一般的雜木,凱文還注意到最細的那堆兒,細膩光滑,還有點綠色兒,似乎是荔枝。

    粵菜荔枝木燒雞可是一道絕味兒。

    柴火垛對麵,就是陳洛的住處,也是個傳統的炎黃古宅,中廳左右堂的一擔挑兒,不知道他給自己定了一個什麽品級,中堂的大門合了六扇,這會兒老陳就搬了把太師椅子坐在中門口兒,旁邊的手架子擺著茶碗和幾小碟點心。

    胖子阿裏,則是一臉困惑的蹲在院子中間,直勾勾的看著地上一個冒著煙的土包。

    這土包一人來高,直徑得有三米多,是個黃土密密實實的堆成的泥窯,那些繚繞的白煙就是黃土泥冒出來的蒸汽。

    已經人走進院子,陳洛撂下茶碗,看見是凱文帶頭,不由得眯起眼睛捋了捋胡子:“我說小猴子怎麽直接就跑屋裏去了,原來是你啊。

    來得還真是巧,胖子搞了隻盤羊,這會兒也燜了快三個小時了,剛澆了最後一遍水,差不多要得了。

    起了土嚐嚐吧。

    我也是第一次處理這種羊,說起來這事還得感謝你們搞得那個什麽公會,以前都收不到這種食材的。”

    凱文卻翻了個白眼:“陳師傅,不是說好了做羊雜麵麽……”

    老陳擺了擺手:“麵條少不了你的,你打電話的時候這羊都燜裏多長時間了,那還能給你做澆頭,再說羊肉澆頭還得是肥羊,這羊窮的很,沒油不香。”

    一看他這狀態,凱文就泄氣了:準是這老頭懶得動手,把擺席的事交給了徒弟做,雖然對其他人來說,沒有什麽差別,但是凱文,總能吃出差距來。

    也是因為這個,凱文一來很多人都願意給他做點什麽,他在這大酒店的終生免單,可不光是總往這兒帶精美食材的緣故。

    其實也難怪老陳不愛動,這來的五六個人,都是練武的,這胃口沒有七八十斤麵條哪裏能打得住,還有個才打了架消化了食兒的小祖宗呢,就李香緋自己就得再加一半兒,這可就奔著一百斤去了。

    再怎麽說陳洛也是名廚,揉麵切麵上百斤這種枯燥的活,怎麽也輪不到他親手幹。

    不過麵條揉好了下鍋之後,這就快了。

    當然不能隻用羊雜,那豈不是掉了炎黃大酒店的麵子,所以一張大圓桌上,雜碎麵和各種下水隻占了一角兒,臊子麵、炸醬麵、打鹵麵以及本係的各色配菜同樣各占一角色彩分明,算是四分天下。

    圓桌正中間,就是一大盆過了水兒的麵條,挑沒了還有人往上送。

    陳洛拒絕提供剛出鍋的熱麵。

    這可難壞了羅伯特——在場的人隻有他不會使筷子。

    黛西、鮑勃和瑪麗,平時在家都被凱文鍛煉出來,而且使筷子有助於他們的手指靈活度,早就習慣使筷子,除非實在外麵隻提供刀叉勺的地方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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