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伯雄最近在鬧心的,就是他爺爺,不知道從哪找來了一個道士,在家裏談經論典,頗有點要拋家舍業雲遊去也的傾向。

    他爸爸本來是勸著的,不知道怎麽的也入了彀,三個大老爺們兒品茶下棋,早起晚歸的餐霞服氣,還買了好些個莫名其妙的東西,有各種神奇作用——問題是這花的都是他家的錢!

    他媽媽幹著急攔也攔不住,想了好些個辦法也還是沒改變差不多就要以淚洗麵了。

    他找過族裏的長輩,也找過幫會的街區頭目,結果那老道居然還是個背景深厚的人物,在街麵上名聲不,人人都尊稱一聲半仙的,找到誰最後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還挨了好幾頓飽含父愛的胖揍,這虧了是他媽媽還攔著打,要不這會兒怕要常駐醫務室了。

    也是實在沒辦法,到凱文這死馬當活馬醫了——芭芭拉和他的清楚,凱文號稱“陰謀家”,就是不能動手,多少也能給他分析分析,出個主意。

    凱文聽完了有點興奮,也很好奇,道士真的假的老的少的有能耐的沒能耐的他見得多了,江湖上道爺兩個字,可絕對不是尊稱,而是畏稱:因為所有高人裏頭,就隻有老道最不著調。

    哪怕是個風塵乞丐,他也有脈可循,隻有老道能做到上一秒還裝孫子滿地打滾叫爺爺,下一秒就能舉地飛升讓你管他叫祖宗,一切還自然而然不讓人覺得別扭——這老道還不一定是有真本事的。

    像盧伯雄的這種狀況,無論這老道有沒有真能耐,都必有一求,準是盧家有什麽東西入了眼,才會下心思做這麽長久的扣。

    這不是什麽規矩或者約定俗成,而是人性人心的慣性。

    盧伯雄對這老道看著就不順眼,所以情況介紹得不多。

    隻知道有個名字叫李誌遠,又黑又瘦,瞎一隻眼,瘸一條腿,禿頂油光鋥亮,沿著太陽穴後腦勺才有頭發,挺厚焦黃的留的老長,披散著還挺順滑。

    每拄著一個和他一般高急扭拐彎的木頭拐杖,都包了漿的重棗紅色兒,上頭還掛著一個人頭大的葫蘆,葫蘆裏老裝著酒,據怎麽喝都喝不完。

    他不凱文還挺有把握的——論混江湖那他是祖宗輩兒,有什麽事也逃不過去,可是這一形容出這模樣,他心裏就一哆嗦。

    姓李啊,瘸腿,拄拐,掛個大葫蘆,好酒,會修道,那位倒是不瞎眼,可也保不齊這回就換個樣呢。

    不過無論是不是,這事多少是個機會,惟獨有見麵再了:是,那有什麽的,就乖乖的磕頭唄;不是,那就得好好地套一套,這到底是怎麽個來曆。

    挑了一個休息日——因為沒有某位大能,所以沒有星期這個概念,他們每個十,逢五才休息一次——凱文帶著自己的一套家夥事兒,在盧伯雄的引領下,到他們家要去會一會這位“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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