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西愣住了,七手八腳的把剩下一隻腳上的繃帶拔了下來,就那麽赤著腳走帶凱文身後:“你會做槍了?還是改裝的?”

    他們在搬家的路上幹了不少車匪,繳獲的除了強自然就是槍支彈藥,本來還有不少車輛,可是在野外缺乏動力,所以零件拆起來不方便,就隻抽了些燃料,車就扔下了。

    挺著一臉傲然,凱文一把拉開工作台上貼著牆的立櫃,從裏麵拿出一個盒子來:“改裝像話嗎?我連變速箱都做得了,弄兩把手槍意思!”

    專門擺出一副少年人的傲嬌樣子。

    打開盒子,裏麵是一對兒槍柄對放,如同展翅蝴蝶的兩把轉輪手槍,整槍近三十公分,通用口徑的槍管就占了二十公分,槍管上麵有一個筆直的帶著三個氣孔的肋條,銀白的槍身,牙白的握柄,整體光亮卻布滿了亞光的荊棘花紋。

    某人最愛的銀色蟒蛇轉輪。

    背向的槍管中間放著一對裝彈器,上方斜擺著比槍管短很多的瞄準鏡,扳機下的空位裏貼著盒子邊橫置的兩隻消音器,消音器上方依然擺著兩隻裝彈器。

    黛西盯著盒子裏的槍,眼睛直發光:“這槍……帥炸了!”

    這個世界的工業風格十分粗曠,即使是轉輪手槍,也是粗粗愣愣的,除了黑色就是青銅色,也不做高拋光,在凱文看起來就像是地球四五十年代的那種木匠風格,荒野感十足,總讓他想起黃驃馬、粗毛毯和套馬索,還有紅色三角巾。

    這麽精細還帶有花紋的槍械,隻有那些聲名顯達的大牌工藝師的訂製,每一支都會有獨特的意義和名字。

    所以黛西輕輕地撫摸了一陣之後,輕輕地捧起其中一柄:“這槍叫什麽?”

    凱文知道本世界的惡習,所以也不例外,他指著這柄槍梁上的一行字:“你看,‘那薔薇和其他薔薇一樣,隻開了一個早晨’,所以這把是‘薔薇’。

    (他拿起另一把,亮出同樣的位置)

    ‘我等的那隻鳥,它的心血滴在我身上,放聲歌唱’,所以這把是‘荊棘’。

    這對槍就是‘薔薇與荊棘’。

    銀色的,所以是白薔薇。”

    黛西古怪的看著他:“你和愛麗已經到了生死離別的地步了嗎?這麽深刻的愛情領悟?”

    凱文張了張嘴,喪氣的歎了一聲:“媽姆?薔薇感歎的是青春、時光或者生命易逝,荊棘感歎的是生命的放歌、追逐自由、死亡的永恒,和愛情無關。

    薔薇和荊棘的意思,就是不自由,毋寧死,所以我們不會屈服於血族。”

    他盯著黛西,黛西看著他,有點不太好意思的扭了下頭,低下頭去看手裏的‘薔薇’:“好吧,是我誤會了,其實你也到了談戀愛的年紀,就是有些愛情的話我也可以接受。

    不過這句子很好聽,有一種淒涼的美,你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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