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林特冷哼一聲,重重的將橡木酒杯拍在桌上。

    “傑森,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也把話挑明,我討厭老阿奇博爾德做生意的方式,更不會支持他進入鎮議會!”

    喬安看了一眼老矮人,又看了看麵色尷尬的丁道爾先生,隱約覺察到阿奇博爾德一家不簡單,似乎給這個民風保守的南方鄉鎮帶來了不小的衝擊。

    “舅舅,您先別打岔,讓鎮長先生接著說正事啊!”湯姆勸道。

    老矮人沒好氣地瞪了外甥一眼,卻也沒再做聲。

    “喬安,我們接著說阿奇博爾德一家,他們家的伐木場,直到十一月下旬還在開工,那時候天氣還不算太冷,不過德林河上已經出現小麵積的浮冰。”

    聽到這裏,喬安不由皺起眉頭。

    從采伐營地所在的山林到鎮上有近五十裏的路程,而且沿途都是崎嶇不平的山路,靠人力或者馬車運輸成本太高,隻能將原木推進德林河,順流而下,到了鎮上再把漂流木打撈上來。

    另一方麵,鎮上的木材加工廠,采用的也是水車提供動力的大型圓鋸。

    從木材的砍伐到加工都離不開水力,而當入冬以後德林河進入枯水期,一來無法提供充足的動力,二來隨時可能封凍,上遊采伐的原木,萬一被凍在河裏可就麻煩了。

    正因如此,德林鎮的伐木場按照慣例是不會在冬天開工的。阿奇博爾德家的伐木場卻反其道行之,著實古怪。

    丁道爾鎮長看出喬安眼中的困惑,便適時做出解釋。

    “往年咱們鎮上的伐木場,入冬落霜以後就歇工,其實就算河水還沒結冰,在這個季節也找不到雇工,畢竟大冷天的上山伐木很辛苦,不加錢沒人樂意出這份苦力!”

    “但是阿奇博爾德一家不在乎這個,除了老阿奇博爾德和他兒子,總共隻有四個領薪稅的監工,真正需要賣力幹活的都是黑奴。”

    “黑奴?”喬安不由詫異,“咱們德林鎮也有奴隸了?”

    “從前沒有,可自從阿奇博爾德一家搬來鎮上,同時也帶來了一群黑奴,據說是從南方穆斯貝爾海姆的奴隸商人那裏買的,20個壯勞力,總共才花了2000金杜加!”酒館老板貝克大叔插了句話,言辭間流露出些許羨慕。

    鎮長先生點了下頭,臉色格外陰沉。

    “黑奴不同於雇工,就連命都不屬於他們自己,老阿奇博爾德想打就打,想殺就殺,讓他們吃飽穿暖就算厚道了,當然不會額外付給奴隸一個銅板的工錢。”

    “大冬天迫使奴隸進山伐木,在老阿奇博爾德看來是非常正當的行為,還可以趁著別家伐木場停工多賺些錢,至於奴隸們吃苦受罪,他才不在乎呢。”

    “有人批評老阿奇博爾德虐待奴隸,你猜他怎麽回答?”

    “老家夥反問對方,‘你會因為夏天馬兒流汗太多就不騎馬嗎?你會因為冬天太冷就不讓狗拉雪橇嗎?’如果以上答案是否定的,那麽他同樣有權驅使他的奴隸在一年中的任何時間幹活。”

    “這根本就是狡辯!”脾氣火爆的老矮人終於忍不住了,“好在眾神是公道的,老阿奇博爾德終究還是為他的貪婪付出了代價!就在一周前,天氣突然轉冷,暴風雪直到今天也沒停歇,阿奇博爾德父子,還有他的雇工和奴隸們,全都被大雪困在山裏啦!這就叫做‘報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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