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撓了撓頭,對海拉爾豐富的聯想深感佩服。
的確,站在靈界的邊緣地帶,是可以模糊的看見物質世界,但是景象很不清晰,好比高度近視眼戴上了一副老花鏡,各種色彩互相混雜,而物體的邊界也會模糊失真,那種感覺……真的讓人很蛋疼。
不過話說回來,一旦習慣了這種馬賽克似的“畫風”,再加上一點想象力,還是可以分辨出物質世界的大體景象。
喬安隻是看著有點費力,奧黛麗更不習慣,站在船舷旁邊看了一會兒位麵壁壘對麵的世界便眼花惡心,有種強烈暈船的感覺,連忙移開視線。
四人當中,最適應這種視角的莫過於霍爾頓。
詩人先生聲稱站在靈界邊緣眺望物質世界,仿佛在觀賞一副無邊無際的印象派畫作,陡然靈感大發,從儲物袋裏拿出畫板,就在甲板上即興創作起來,畫出來的風景也非常抽象,令人不明覺厲。
海拉爾瞅瞅埋頭創作的霍爾頓,又看了看臉色慘白、不停幹嘔、難受的要死的奧黛麗,低聲對喬安說:“他倆可真不像親姐弟,尤其藝術品位,幾乎找不出什麽共同點!”
喬安頗有同感的點了下頭,試著分析道:“這或許可以說明,一個人的藝術細胞主要源於母親的遺傳。”
“赫林霍恩號”拖著“珊瑚蟲號”在靈界漂移,速度比在海上航行快出不止三倍,更大的好處是可以沿直線航行,不用擔心風向變化或者觸礁。
短短一個鍾頭過後,“赫林霍恩號”再次啟動“同遊靈界”,拖著“珊瑚蟲號”回到物質世界,傳送落點恰好處於伽爾提島東部灘頭附近。
咻!咻!
那兩根纏繞桅杆的“活化繩”自動解開,相繼縮了回去。
就在喬安等人的目送下,幽靈船甩下“珊瑚蟲號”,飄然返回靈界,迅速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之外。
“喂……”海拉爾茫然四顧,“幽靈船把咱們丟在這裏有什麽用意?”
“天知道!”霍爾頓聳肩攤手,“不管怎樣,那艘鬼船算是救了咱們一回,而且它仿佛早就知道咱們要來伽爾提島,特地把咱們送到這裏。”
喬安攙扶奧黛麗站起來,回頭望向懸在海平線上的一輪夕陽,思索著說:“天快黑了,咱們最好抓緊時間把船修好。”
眾人都有同感,先過去跟奧德修斯船長打了聲招呼,讓他就地下錨,而後順著豎梯下到底艙,查看船底破損狀況。
海水透過緊閉的艙門滲透進來,底艙積水盈尺。
喬安為自身加持“化水為氣”和“穿牆術”,直接穿過艙門進入水密隔艙。
隔艙中已經充滿海水,喬安進去以後,周身20尺內的海水受到魔力作用化作蒸汽,室內壓力增加,擠得艙門咯吱作響。
喬安唯恐擠爆身後的艙門,轉身使了個“曲木術”,將艙門封鎖的嚴絲合縫,滴水不漏。
蒸汽帶來的壓力無法經由艙門排泄,便壓向對麵被巨鯨撞破的窟窿,將海水排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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