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解讀”與“災厄甲蟲”有相似的原理,都試圖由血液中尋求生命的本質。

    喬安後來意識到血液並不是生命本源的唯一載體,由此發明了“神話解析術”,對並非血肉之軀的元素生物、不死生物和構裝生物同樣適用,按照這一思路推演下去,元素生物、不死生物和構裝體身上,應該也可以找到替代精血的物質。

    假設這種物質真的存在,那麽它一定是生命力的集中體現,而且比血肉更適合作為客觀標準,嚴格判別一個客體究竟是無生命的“物體”,抑或活著的“生物”。

    喬安轉身望向正在擦拭茶具的朵兒。

    “朵兒,作為構裝生物,你覺得是什麽因素,使你脫離物體的行列,進入生物的範疇?”

    “因為我能活動自己的身體呀,維達先生!”朵兒笑著回答,還順帶扭動纖細的腰肢,展示靈活的身段。

    “能動的物體就是活物?照這麽說的話,亙古以來一直圍繞我們的世界旋轉的月亮,難道也是活物?”

    喬安的追問令朵兒愣了一下,搖頭道:

    “那不一樣,維達先生,月亮隻能環繞我們的世界按照固定軌道旋轉,沒有改變運行規律的意識。”

    “我雖然是被製造出來的魔像,被主人限定了很多不能違抗的規則,但我仍然擁有一定限度的自由。”

    “比如此刻,我可以自由決定抬起左手或者抬起右手,即便是種植園裏戴著鐐銬的奴隸,至少還有決定是否呼吸的自由,維達先生,我們的自由,是將我們由物體的範疇提升到生物範疇的關鍵因素。”

    “換句話說,如果連最低限度的自由意誌都不存在,那就不是活物,而是物體?我覺得這不對。”

    喬安搖搖頭,繼續質問。

    “照你這麽說,一個腦死亡的人,已經停止了思考,但是仍然有心跳,他就不算活生生的人了嗎?”

    “維達先生,我認為自由不僅包括主動的意誌,也包括被動的本能,大腦停止思考的人,隻要還有本能的生理活動,仍然算是生存狀態。”

    朵兒鄭重地強調:“就好比母親腹中尚未發育成熟的胎兒,或許還不會思考,但是已經能夠遵循本能從母親的胎盤中汲取營養,所以即便尚未出生的胎兒,也應該認為是活人,不能隨意剝奪這小小的生命。”

    喬安詫異地看了朵兒一眼。

    真沒想到,像她這樣沒有生育能力的魔像,居然是個“反墮胎主義者”。

    喬安對此有不同的看法,但是他不想偏離主題,就繼續問朵兒:“那麽作為判別生死標準的‘自由’,也就是你所說的意誌與本能,究竟是從何而來呢?大腦,還是心髒?”

    “與這些血肉塑造的器官無關,維達先生,我認為自由源自魂靈。”

    朵兒一臉認真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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