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能蜷縮在黑暗的角落,用一雙充滿渴望的眼睛,注視著青春爛漫的你們,就像陰溝裏的一條蛆蟲,仰望沐浴陽光自由飛翔的鳥兒。”

    伊芙琳深吸一口氣,克製住漸變急促的抽噎。

    “我曾欺騙矮人,謊稱自己是女大學生,這大概是我內心渴望的投射,無法真正成為自己理想中的樣子,隻好用偽裝出來的身份騙人。”

    “用虛假身份,招搖逛騙,這當然很不好。”

    “然而老實說,我真的很喜歡這種感覺,仿佛不僅是在欺騙別人,連我自己也對這套謊話信以為真了呢。”

    “奧黛麗,其實伊芙琳也很可憐的,是人就免不了犯錯,誰又能保證一輩子不撒謊呢?你就別難為她了。”

    海拉爾忍不住表露同情。

    聖武士小姐麵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

    “欺騙並非不能原諒,然而你怎麽知道,她現在所說的一切不是謊言?”

    “伊芙琳曾經騙過我們一次,誰能保證不會有第二次?”

    “她的演技很高明,以至於入戲太深,有時候甚至連她自己都分不清現實和謊言。”

    “比如此刻,她的淚水和自白,究竟是發自內心的懺悔,還是另一幕聲情並茂的表演,你們誰能說得準?”

    海拉爾張了張嘴,最終吐出一聲歎息,無話可說了。

    霍爾頓似乎有話說,然而姐姐冷漠的眼神使他不寒而栗,沒敢做聲。

    喬安冷眼旁觀,莫名覺得自己是個局外人,是一個在台下看戲的觀眾。

    他並非完全不關心同伴之間的恩怨糾葛,隻是體會不到如此細膩複雜矛盾叢生的情感。

    這就好比一個女孩告訴男孩,她在生理期是多麽的煩躁惱火,渾身不適,很想打人。

    而男孩恐怕想破腦袋也無法感同身受,隻能幹巴巴的回應一句:那你多喝開水,會不會舒服一點?

    就心理和情感層麵而言,無論同性還是異性,都存在因人而異、或輕或重的溝通障礙。

    喬安在這方麵的障礙尤其嚴重,或許是因為,他先天就欠缺某種負責感受和釋放“愛意”的心理機能。

    無論身處何地,總有一種無形的隔膜,使他覺得自己是個“局外人”。

    奧黛麗與伊芙琳的對話,或者說是“審訊”更恰當,經曆短暫的沉寂過後重又開啟。

    奧黛麗仍然在談話中占據主動,隻不過話題轉移到外人身上。

    “肖爾茨說你是‘蜘蛛女’,他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這……其實就是字麵意思。”

    “什麽叫‘字麵意思’?嗯?你給我翻譯翻譯,什麽叫‘字麵意思’!”

    奧黛麗的咄咄逼問,迫使伊芙琳不得不做出正麵回答。

    “很抱歉,其實我並非人類,而是……你們人類眼中的魔獸,變形蛛。”

    伊芙琳低垂著頭,渾身散發出自卑的氣息,恨不得縮身鑽進地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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