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焦慮地在籠子裏徘徊,竭力想發出啼鳴。

    經過一段時間的嚐試,當它發覺自己所有的努力都無濟於事,最後隻得被迫接受現實,也像其他公雞那樣,埋頭啄食玉米粒,不再糾結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

    喬安在旁邊觀察,看到“小白”默默接受了這場無妄之災,食欲似乎沒有受到太大影響,先是鬆了口氣,過後又感到一絲莫名的悲哀。

    仔細想想,除了逆來順受,“小白”也沒有別的選擇。它隻是一隻雞,注定無法拒絕成為人類的盤中餐或者實驗品,與其為自己無力擺脫的厄運犯愁,還不如趁現在還活著,盡情吃個痛快,至少不必做個餓死鬼。

    從這個角度來講,那些崇尚“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其實與“小白”的心態差不多,隻不過雞不懂什麽叫做“悲觀”,隻是發乎本能的隨遇而安,人類卻因其更發達的智慧,更細膩的情感,體會到更深刻的絕望與幻滅。

    第二天,喬安在雞鳴中醒來。匆匆披上外套,臉都顧不得擦一把就跑下樓,去廚房後院觀察他的實驗體。

    木條編成的籠子裏,三隻小公雞挺胸昂首,神氣活現地打著鳴,像是在比賽唱歌。

    “小白”歪著腦袋,眼中滿是困惑,幾次試圖引吭高歌,結果卻都發不出一絲聲響。或許是不想再體驗挫敗感,它索性放棄清晨打鳴這一與生俱來的習慣,背對同伴,埋頭啄食玉米粒。

    喬安懷疑“小白”是在用無節製的進食發泄殘疾帶來的抑鬱情緒,最起碼吃東西的時候可以忘記不愉快的事。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它就會把自己吃成一隻大肥雞,距離被宰殺燒熟的那一天也就更近了。

    “簡直就像是在自殺。”

    喬安感慨了一句,過後打起精神,再次施展“失語術”。這一回,他把剛剛叫的最歡的那隻小公雞——“二花”——也變成了啞巴。

    雖說有些同情這些活生生的實驗體,但是喬安不得不承認:得益於公雞們的犧牲,到目前為止實驗進行的很順利。

    看到自己發明的法術在公雞們身上獲得預想中的功效,他心裏還是挺高興的。

    次日清晨,隻有兩隻雞在打鳴,“小白”和“二花”都失去了自己的聲音。

    喬安早早的下樓查看,在實驗日誌上作出記錄,過後施法把“大花”也變成啞巴。

    第四天清晨,喬安起床時沒有聽見公雞打鳴,這讓他感到很意外,連忙穿上衣服下樓查看。

    走進廚房後院,遠遠聽見一聲微弱的雞鳴,旋即便被更為猛烈的撲打聲蓋過,啼鳴轉而變成呻吟。

    喬安越發感到詫異,連忙跑到雞籠跟前,蹲下身一看,不由嚇了一跳!

    籠子裏最後那隻聲帶完好的小公雞,黃色羽毛上血痕斑斑。每當它試圖按照習慣引吭啼鳴,歡慶晨曦的到來,其餘三隻已經失去啼鳴能力的公雞就扭過頭來,集體以一種仇視的眼神盯著它。

    “小黃”怯懦地縮向籠子角落,剛剛發出一聲低鳴,“小白”脖子上的翎毛就瞬間炸了起來,拍打翅膀朝它猛撲過去,在它頭上、身上瘋狂啄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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