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見迪克沒有大礙,轉頭望向那頭凶暴野豬,發覺這牲口已經斷氣。

    屍體側腹部呈現出一個足有麵盆那麽大的凹痕,深達三寸,淤青發紫。

    創麵呈現出清晰的羊頭造型,如同一幅巨大的蝕刻印章,又像是遭受攻城槌撞擊過後留下的傷痕。

    喬安抬起頭,視線由野豬身上移至對麵的愛德華,很自然地注意到他左手中指佩戴著一枚造型怪異的戒指,裝飾戒麵的銀色公羊頭顱,還在微微發光。

    顯而易見,那是一枚魔法戒指。

    剛才愛德華就是啟動這枚魔法戒指,釋放出一道力場衝擊波,給予落荒而逃的凶暴野豬致命一擊。

    從那道衝擊波造成的傷痕來看,威力相當驚人,至少也是2環法術。

    愛德華輕撫魔法戒指,冷冷望著喬安等人。

    忽然打出一串施法手勢,在喬安他們與凶暴野豬屍體之間的地麵上,釋放了一道“油膩術”。

    喬安四人見此情景,連忙停下腳步,麵麵相覷。

    剛才愛德華以魔法戒指搶在迪克動手前擊殺凶暴野豬,就已經流露出了戒備心態,此刻以“油膩術”阻止他們靠近,意圖就更為明顯——擺明了是在提防他們搶奪獵物。

    “呸!不識好人心!”

    迪克狠狠啐了一口吐沫,臉色很難看。

    不管別人怎麽想,他可從來沒有動過搶奪愛德華團隊獵物的念頭,畢竟對方是喬安和托馬斯的同學,

    在迪克看來,朋友的同學也應該是朋友。

    朋友遇到麻煩,自己怎能袖手旁觀?

    剛才他完全是出於一片好心,單純想幫愛德華團隊攔下逃跑的獵物,哪成想竟被愛德華誤解為存心占便宜,不免感到委屈。

    “某些人就是這樣,自己心胸狹窄,就以為別人都是無利不起早的自私鬼。”

    托馬斯故意提高嗓門嘲諷愛德華,隨即拍了拍迪克的肩膀,安慰他消消氣。

    “咱們走吧,犯不著跟這種小心眼的人一般見識。”

    愛德華默然目送托馬斯、喬安和丁道爾兄弟的身影遠去,直至消失在夜色深處。

    托馬斯的嘲諷,仿佛還在耳畔回蕩,臉頰不由得一陣陣發燙。

    ……

    喬安一行四人離開溪穀,心情都有些鬱悶。

    好在迪克性格直爽,不是那種愛記仇的人,再加上托馬斯有意講些笑話,時隔不久四人就把剛才那場不愉快的遭遇拋在腦後,氣氛重新變得輕鬆起來。

    在峽穀中行走了將近一個鍾頭,終於來到溪水與其幹流的分流之處,一片地勢開闊的河灘草地。

    托馬斯對照地圖過後,驚喜地告訴同伴:“咱們這些天兜了一大圈,結果你們猜怎麽著?又回到遊獵河畔了!”

    回頭審視三天來的行走路線,喬安發覺自己和同伴其實是抄了一條近路,從遊獵河下遊直接穿插到了上遊。

    現在他們所處的位置,已經將絕大多數沿著曲折的遊獵河岸行走的狩獵團隊,遠遠拋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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