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行至錢多商會,還未到門前,遠遠便看到未開市的街上站著一群人,有哭天喊地的,也有舉著殺人償命牌子的。
錢陳還沒聽說此事,見狀不由得驚訝道:“這是怎麽回事?”
身為錢多商會的打手領頭,他自然不能坐視不管,立即下馬要去搞個清楚。
“錢陳,先等等。”忽然叫住要過去的錢陳,傅灼灼挑開馬車的車窗簾子,“別急,先看看。”
錢陳很是不解,但也確實停住了腳步。
馬車靜靜停著,圍在錢多商會門口的人,也沒注意這多了輛馬車,依然該喊的喊,該哭的哭。
隻聽幾個老婦人在那哭嚎道:“廣員外是多好的一個人啊!說沒就沒了,錢多商會要交出凶手啊!”
“對啊,當年發大水,多虧廣員一家外相助啊!他們家是我家的救命恩人,我們要給他討回公道啊!”
“還有我家老婆生兒子!”
“還有我家牛……”
“錢多商會不能包庇凶手!!什麽神藥,分明是假藥!”
“請求錢多商會交出做假藥的凶手,給廣員外一個公道!”
“公道!”“公道!……
此起彼伏的喊聲中,廣員外突然就化身成了洛城的大善人。
錢陳聽的莫名其妙,忍不住啐道:“什麽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就那廣員外算什麽好人!”
傅灼灼挑著車窗簾子,瞅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怎麽知道人家不是好人,沒看見他做了那麽多好事嗎?”
“好事?”錢陳似是聽到了什麽天方夜譚般,看向她,“小神醫,您不是這的人,不知道這廣家有多摳唆!”
錢陳是土生土長的洛城人,又是錢多商會的打手領頭,自然對洛城大小商戶世家了如指掌。
“這廣員外是洛城做苞米生意的,素來以缺斤少兩著稱,為人更是摳搜,先不說這洛城發沒發過什麽大水,反正幹旱是有過幾回。有一次,幹的田地裏顆粒無收,連錢多商會都開倉放糧了,他廣員外的苞米,不但沒降價還抬了價,趁機發難財,何時成什麽好人了!”
“哦?照你這樣說,這些人都是瞎說的?”傅灼灼對他挑了下眉道。
“小的以人頭作保,絕對是瞎說!”
“嗬!”傅灼灼冷笑了下道。
錢陳更疑惑了,這笑是什麽意思?
傅灼灼撇他一眼,沒做解釋隻是道:“好了,先回去吧,回去自然就知道了。陵遲,我們走後門。”
陵遲額首,立即調轉車頭,往後門去。
錢陳愣了愣,看看那些人再看看走遠的馬車,最後還是跟了上去。
馬車裏,顧映雪聽了外麵的動靜,再看傅灼灼的表情,“小神醫是早知道這事了嗎?”不然她怎麽會一點都不驚訝。
“嗯。”傅灼灼單手抱胸,摸著下巴,神色有些凝重。
看來,她的猜想是對的,這事還真真是不簡單。
隻可惜了,這屎盆子,她是萬萬不會接的!
馬車繞回後門,直接進了商會後院,傅灼灼跳下馬車,讓錢陳帶著傅子歸和陵遲他們先去找地方安頓休息,自己則直接上了三樓去找錢十萬。
錢十萬正在書房裏犯愁呢,聽丫鬟報小神醫來了,立即到門口迎接道:“小神醫,你可算來了,裏麵請,裏麵請!”
“錢掌櫃這般著急,莫不是我們先前說的事遇到了麻煩?”傅灼灼一語命中他的心事,錢十萬急的跺腳,皺著臉攤開兩手道:“小神醫洞察秋毫啊!那廣家夫人簡直就是個潑婦,知道我們是錢多商會的,別說商量驗屍,直接將我的人轟了出來,還揚言不給個說法,就把此事告到京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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