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雲慌忙將眼錯向一旁,不怎麽敢同他對視,總感覺尷尬,很想盡早離開,可是編蒲草的事還沒問呢,又不好就這麽走掉,那樣就顯得太刻意了,隻能硬著頭皮站在院裏,等著常滿過來。

    常滿的目光在章雲身上略微停留了一會,就上台階跨進院來,徑直走到章雲跟前,將手裏的蒲草筐子遞給了她,啥話也沒有說。

    章雲連忙接了過來,眼眸一垂,看向手裏的蒲草筐子,免得和常滿對到眼,就更尷尬了。

    章雲隻撇了一眼,就感覺手裏的蒲草筐子,編得很像樣,同自個在采訪裏見過的樣品,已經有七八分相似了,心裏不免一樂,麵上的笑容就露了出來。

    “嬸子,這個行,這筐子又結實又輕巧,樣子也不錯,你瞧瞧是不是。”章雲忙笑著將蒲草筐子遞給了邵氏。

    邵氏接過去仔細瞅了瞅,不由有些疑惑地抬頭看向常滿,道:“滿子,這筐子瞧著怎麽不像你爺爺的手藝,他編東西的手勢向來較鬆,沒這筐子緊呀。”

    站在一旁的常滿,已經默默將身上的背簍摘了下來,聽邵氏這麽一問,就順手將背簍遞給了她,並低聲道:“嗯,這個不是爺爺編的,是太叔公編的。”

    “太叔公?他老人家不是去了敞州嗎?啥時候回來了?”邵氏一聽更加不解,據她所知,叔公他老人家,幾年前就被在敞州經商的孫子接去了,怎麽突然又回來了,她可一點都不曉得這事。

    常滿略略搖了搖頭,道:“娘,別問了,簍子裏還有幾樣呢。”常滿好像不怎麽想提,伸手指了指背簍,之後就頭也不回地大步走去,進了自己的屋裏。

    “滿子,你該不會去了敞州吧?”邵氏見兒子急步走去,忙拔高聲問了句,常滿卻沒回,徑直進了屋。

    邵氏見兒子進屋了,才轉回頭,嘴裏喃喃了句,“難怪這麽多天才回來。”低喃了一句後,才恍過神來,忙將背簍裏的東西取出來,遞給了章雲。

    章雲見常滿進屋去了,到是稍稍自在了些,忙接過了邵氏手裏的東西,看了看,原來是三隻大小不一的籃子,手工都好得沒話說,如果都按這種樣子來編的話,那麽銷售應該是沒啥問題的。

    “咱這叔公,編活的手藝,那是沒話說的,我爺爺、我爹他們,全都是跟我叔公學的,他那孫子,如今就在敞州做篾器生意,聽人說,店鋪可大了,連官老爺家裏,都有他店裏的篾器,叔公他老人家,可算是享孫子福了。”邵氏絮絮叨叨地說了起來。

    章雲一聽,這種老前輩的手藝,自是沒話說,隻是這位邵氏嘴裏的叔公,聽著好像不住在這邊,這樣的話,該怎麽討教編蒲草的竅門呢?

    想到這些,章雲不由說道:“嬸子,老前輩的手藝自然是好的,可是咱們要想編器具賣,總得大家都懂怎麽編才行,不知道老前輩,能不能來一趟,把竅門教給咱們呢?”

    邵氏一聽到真有些為難了,敞州這麽遠,咋來呢,正準備開口說啥,屋裏突然傳來話音,“太叔公已經教過我了,我稍後會教給我娘的。”

    常滿話裏的意思,她馬上就聽懂了,就是說,她到時候可以直接請教邵氏,不用常滿手把手教授,這樣一來,就可以避免見到他的尷尬,心裏到是一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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