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娟來找章雲時,她頗有些意外,常娟是常滿的堂妹,記憶裏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出事那日,她就是去找常娟,被常滿開玩笑說了句,“小娟上山了。”結果後來就發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也許常娟覺得對不住她,從那以後就再沒過來找過她,沒想到今兒又來家裏了。

    章雲、常娟兩人互相看了看,都有一點別扭,不過常娟性子向來活潑,隻是稍稍冷場了一小會,就笑著拉起章雲的手,道:“雲兒,咱們進屋說話。”章雲順從地同她一道進了自個的屋裏。

    “雲兒,我剛做的鞋墊子,你給我瞧瞧,咋樣?”常娟拉著她坐在了炕邊,兩人總得說點當開場,常娟看來到是事先準備了,坐下就從袖籠裏取出一雙鞋墊子,笑著遞給章雲。

    這個動作讓章雲生出點熟悉感,記憶裏這種事情經常發生,常娟性子向來好動,平日裏都靜不下來做針線,被自個娘一直念叨,實在沒法子了,才會拿起來做做樣子,她的針線從來都是拿不出手的,因此常常一做出東西來,就讓章雲給她瞧瞧看,看有沒有進步,免得總被她娘罵。

    章雲想到這些麵上就露了笑,說真的,活在現代的她,是一點針線基礎都沒有的,所幸原先的章雲還會一些,就接過了鞋墊子,瞧了瞧,手藝確實不咋樣,瞅著比例還有點失調,不過又不想打擊人,就笑道:“瞧著比以往好些了。”

    “得了吧,你啥時候嘴兒塗蜜了,這雙鞋墊子,被我娘念得耳朵快起繭子了,說是丟給狗,狗都不來叼一下,人就更瞧不上眼了。”常娟說道後麵,自個都覺得好笑,忍不住撲哧笑了起來。

    瞧著常娟笑靨如花,眉角眼梢都掛著笑意,不由帶動了章雲,跟著也嗬嗬笑了起來,兩人邊笑,邊說起以前常娟娘那些氣話兒,還真是不帶重樣的,這當娘的到是下了苦心督促閨女,隻可惜常娟的性子使然,一時半會是改不過來了。

    兩人笑了一場,常娟瞧著她這會心情好,這才適時開了口,“雲兒,就同我的針線活一樣,我娘看得很重,可我覺得無所謂,有些事真沒啥了不得的,別放在心上就成,日子還是照舊過得好。”

    章雲側頭看了看她,見她臉上雖帶著笑,眼裏卻是認真的眼神,再想她話裏的意思,好似在勸說什麽,就有些不解道:“你這是在勸我嗎?我咋聽不懂?”

    周氏來找常娟時,到是告訴過她,章雲還不曉得這件事,如今這種反應,她也不覺得奇怪,隻是雙眸稍稍垂了垂,就輕聲開口道:“鄭鐵鎖明兒要成親了。”隻說了這麽一句,常娟就住了嘴,她覺得這麽一句,就可以道明所有的事了。

    章雲稍稍愣了愣,不過也隻是一愣,隨後嘴角就露出微笑,道:“這是好事啊,得好好恭賀他才是,咱們同鐵鎖算是一道長大的,小時候還經常一起爬樹掏鳥蛋,這會她都要娶媳婦了,時間還真是快。”

    輕鬆的口吻,讓常娟大大鬆了口氣,這會才真的露出本性,拉著章雲的手,嚷道:“我就說嘛,按你的性子,不會想不開的,你爹、你娘就怕你會屈出病來,想讓我好好安慰你,瞧瞧,你哪用得著安慰啊。”說到這,常娟想到了上次的事,麵上的笑慢慢收了,看著章雲,略有些猶豫,嘴囁嚅了幾番,才低聲道:“上趟的事,你咋會傷心成那樣?還有……你心裏怨不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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