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有油就是好,平日裏燒菜幾乎都不見油花的,如今家裏留的茶油,夠一家子吃上一年有餘,周氏就不再那麽緊扣,好好地炒幾個菜出來,讓大夥飽足地吃上一頓。

    飯飽菜足後,一家人稍稍收拾了一下,就全熄燈歇下了,躺進蓬鬆的棉被裏,暖暖的睡上一覺,以消除多日的疲勞。

    盡管外邊風雪大作,章家人還是饜足地睡了一晚安心覺,翌日全都起得晚了,不過風雪沒停下來之前,家裏都沒啥重要事,悠閑一些也沒問題。

    雖然再沒有緊要的活,不過臨近年關,總是或多說少有些事要忙,因著天晴後,就得去集市賣炸豆腐,周氏就趁這幾天空閑,提前進行了掃房子,將各個屋子都撣了塵,而章連根則穿起蓑衣,戴上鬥笠,在後院挖起地窖,準備將多餘的鬼子薑窖藏起來,來年開春再取出來。

    用了兩天的時間,將裏裏外外全都撣好塵,收拾一新,第三日周氏就花了大半日,在炕上坐著,拿紅紙剪窗花,章雲覺得新鮮,就跟在一旁,有模有樣地學起來,似乎記憶裏曾經有剪過窗花,因此學得很快,雖不像周氏那樣能剪出好多花樣,不過最基本的年年有餘、花開富貴、喜鵲登枝這些到是能剪出來的。

    周氏、章雲在炕上剪了半天的窗花,章友慶和章連根則整日都不在家,被常四良請去喝殺豬湯了,這些天裏,村裏有養豬的人家,全都趕在臘月請屠戶過來殺了豬,賣了錢好過個肥年,殺完豬得請喝殺豬湯,這是不成文的風俗,因此這些日子裏,村裏連著有人請喝殺豬湯,正巧這兩日章家人沒外出,章友慶和章連根就也被請了去。

    章程則帶著章興,去了村裏的常瞎子家,他其實並不瞎,隻是因靠著在外算命為生,時常會裝成瞎子,村裏人就取笑他,給起了個常瞎子的名,久而久之也就改不過來了,不過他可算是村裏唯二會寫字的人,除了村長就數他了,就因為這個,每年村裏找他寫春聯的人很多,章程這趟去,也是為了請他寫春聯的。

    這一整天,各人都有各人的忙頭,直到傍晚,外出的人才各自回到家,章連根在常四良家,喝得有些多了,被章友慶和常柱一起扶回家來,章友慶也是喝得滿麵通紅,雖沒大醉,也有些微醺了。

    周氏見到他們有些歪歪斜斜地走回院裏時,忙迎了上去,從常柱那裏接手過來,笑著道:“柱子,多謝你送回家裏來,嬸子正好燒晚飯,你幹脆留下來吃點吧。”

    “不了嬸子,家裏今兒熱鬧了一通,客人都走了,我娘可要好會收拾,我得趕回去幫把手才行,今兒就不留了,下回再來嚐嬸子的手藝吧。”常柱忙聲推拒了,周氏想想也對,一趟殺豬湯請下來,隻怕常四良也醉得不行,沒有常柱在家看著,她娘怕顧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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