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雲剛趕到家裏院外,頂頭就撞見狗子撒腿跑過來,歡喜地喚道:“雲兒姐姐。”小娃兒的嗓音中透出了沙啞,昨兒喉嚨傷得不輕。

    狗子跑跳著到了跟前,看著精神到恢複得挺快,章雲忙蹲下身子,對著他笑道:“林大夫說你會咽痛,你這些天還是少說話吧。”

    “我也是這麽和他說的,他偏不信,這會聽到了,雲兒姐姐也這麽說,總該服了吧。”章雲抬頭看去,狗子娘餘氏正往這邊走來,滿麵笑容,狗子的爹鄭長力一道跟來,兩手又是簍子又是籃子的,全都提溜滿了。

    章雲這會看出來了,狗子一家應當是專程過來道謝的,還未等她開口,院子裏的周氏聽到動靜,走出院門來。

    “友慶嫂,咱們這會來,沒擾到你做活吧。”狗子娘趕上來熱絡地說起話,周氏昨兒聽林大夫提過狗子的事,見著他們,忙道不會,笑著將他們都請進院來。

    周氏剛讓了他們在堂屋裏坐下,狗子娘就拉著章雲的手,對周氏笑道:“今兒咱們過來,是為了謝謝你家雲兒,要不是她,咱們狗子可能就沒了,她可是咱娃兒的救命恩人。”

    “狗子娘,她也隻是撞了運,幫了把狗子,這救命恩人可當不起。”周氏連連擺手,笑著推脫道。

    鄭長力見周氏如此說,一下子著急起來,猛站起來,扯嗓門道:“友慶嫂子,這救命的恩情怎好不認,你讓咱們記誰的好去。”

    狗子娘見娃兒爹急了,忙起身把他往自個身後拉,笑著道:“友慶嫂,娃他爹沒別的意思,隻是急著想多謝你們,他就光長副嗓門,卻不會說話,你可別見怪。”

    “哪會啊,鄉裏鄉親的,有啥話不好說的,長力兄弟是個直爽脾氣,咱們向來是曉得的。”周氏與狗子娘說著話,章雲卻不太情願杵在這,覺得怪不自然的,幹脆牽起狗子,往堂屋的門檻上坐下來。

    章雲掀開洗白的罩衣,從裏麵夾襖的口袋裏,掏出了一把炒栗子,這是今早回來時,三舅母馬氏特意拿給她吃的,塞了滿滿的兩口袋,要不是她急著往回趕,馬氏還準備再多炒些,讓她帶回來吃的,這會到正好拿來哄孩子,兩人就坐在門檻上,剝起栗子來。

    見兩個娃坐著吃起來,周氏和狗子娘到停了話,都笑咪咪地看向他們,鄭長力則接了周氏的話茬,爽氣說道:“咱莊稼人,學不來讀書人那套文縐縐的,咱們圖的就是個爽利。”鄭長力說完就把手裏的簍子、籃子都遞了過去,“也不是啥好東西,友慶嫂就爽快收下吧。”

    周氏曉得這是他們的心意,要不收下,他們心裏肯定過意不去,就沒推來推去,說了幾句多謝的話,就把東西給收了下來。

    周氏一收下東西,鄭長力便開懷笑了起來,狗子娘說話更加熱絡,章雲聽著裏頭的人說話,手裏剝著栗子殼,見狗子很是喜歡吃,就幹脆將一大把剝好的栗子肉,全給了狗子,直接放進他懷裏,讓他用衣服下擺兜著,狗子見這些炒得黃嫩嫩的栗子肉,樂得跑去爹娘麵前獻寶了,結果又引得狗子爹娘對章雲一番誇讚。

    章雲聽著怪不好意思的,就起身準備拎簍子、籃子去廚房,把裏麵的東西渡出來,好讓狗子爹娘把簍和籃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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