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想要給生辰將至的母親畫一幅茶花,盧屋葉月瞞著京都的家人去了關西的一座寺廟,聽家裏的侍女說,那寺廟後山的茶花盛開時,連天邊的晚霞都自慚形穢。

    正值早春時節,空氣中還透著寒意,那寺廟的後院有一條小路,蜿蜒而上的階梯通往後山,葉月一邊向上走著,一邊用手指輕撫過階梯旁雕著秋草的柱子。

    山門旁是一排排葉月叫不上名字的大樹,枝條柔軟地舒展著,剛抽出的新芽還染著雨露,晶瑩地映照著初春的陽光,忽而一陣風吹過,那露水便搖搖晃晃地跌下,落到石板上,綻出一朵小花。

    忽而,葉月被不遠處的一個背影吸引住了。明明是寒冷的天氣,那個人卻穿得很單薄,腰間掛著一隻紫色的琉璃葫蘆。

    葉月加快步伐,沒一會兒就登上了山頂,正在猶豫該不該和那人搭話時,男人忽然轉過身來,眯著狹長的眼睛打量著葉月,嘴角玩味似的挑起:“嘖,原來是個男人。”

    眼前的男人身材高大,一頭紫發更是襯得他狂妄不羈,相比之下,葉月身材略顯單薄,然而僅憑這個被認成女人讓葉月感到不可思議,葉月皺了皺眉,道:“我當然是男人了,難道你看不出嗎?”

    聽到葉月的問題,男人突然笑出聲:“哈哈哈,你這樣一張秀氣的臉,當男人太浪費了,如果你是女人,”他頓了頓,湊近葉月耳邊,低聲說,“我一定會,吃掉你。”

    “唔!”男人低沉的聲音仿佛貓爪在葉月心口不輕不重地撓了一下,溫熱的氣息將他瑩白的耳廓染出血色,葉月咳了兩聲掩飾自己失態,道:“吃掉?你是妖?”

    酒吞第一次遇到不害怕自己的人類,頓時覺得好笑,他抱著雙臂道:“聽好了,本大爺是酒吞童子,妖界的王。”

    “我名為盧屋葉月。”少年的眼裏流光四溢,這是葉月第一次和妖對話,準確地說,這是葉月除了宅邸的人,第一次和陌生人說話,父親從不允許葉月出門,而母親也極少和葉月說外麵的事情。

    “有趣,第一次有人類和本大爺說上這麽多話。”酒吞眯著狹長的眼睛打量著葉月,湛藍的瞳仁仿若一汪深深的潭水,“你來這座山幹什麽?”

    這個人類剛剛說自己姓盧屋,百年前的盧屋家正處於鼎盛時期,出了幾名厲害的陰陽師,也給酒吞找了許多麻煩,但現在的盧屋家聽說已經沒有陰陽師了,然而酒吞還是在少年的身上嗅到了靈力的味道,而且這股靈力非比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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