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麽傷比這種抓傷更疼的,連皮帶肉,皮開肉綻,上藥的時候,要將藥粉撒在血肉中,刺痛、酸痛,疼痛,無法形容。

    上藥就堪比在赤裸裸的傷口上撒鹽,撒辣椒水!

    而且,必須每一道傷口,每一處血肉模糊的地方都要撒上藥粉,這樣才能好得快!

    背後的女傭兵都替紫晴疼得滿臉糾結,而紫晴倒好,仿佛這個沒有一寸完好的後背不是她的一般,全神貫注地盯著地圖上,時不時落筆,標注記號。

    “主子,疼嗎?”女傭兵忍不住開口。

    “嗯。”紫晴隨口應道,這麽平靜的回答,讓女傭兵都不知道如何問下去。

    “可以了嗎?我們必須在天黑之前離開,趁勢攻破西涼這條防線,今夜是最佳時間,他們的防守最弱!”

    手上的火藥本就不多,加上對付匈奴,不管她怎麽節省,終究是所剩無幾。

    這種情況下,她很清楚不能單單依靠火藥,必須依靠戰術,而戰術的應用,時機非常關鍵!

    火藥,隻能留在最難啃下的地方,最關鍵的時候。

    女傭兵看了地圖一眼,不解得問道,“主子,我們不打匈奴嗎?”

    紫晴這才笑了,打趣道,“匈奴是曜王爺的獵物,你要跟曜王爺搶嗎?”

    “屬下不敢!”女傭兵亦笑。

    紫晴卻認真起來,指著地形圖,低聲道,“北疆一戰,隻會止於北疆高原,過了北疆高原,我們會吃大虧的。”

    以君北月的速度,沒有後顧之憂後,此時此刻必定是和敏罕穆德爾決戰中,而這場決戰,並非領土擴展,而是要打得敏罕穆德爾投降,求和!

    爭的,是議和大會上,討價還價的籌碼!

    君北月完全有實力打過北疆高原去,隻是,此時正值寒冬,大周的兵從來就沒有在極寒之地裏長期作戰的經驗,尤其是君北辰手下那三支西陲兵。

    一旦越過北疆高原,匈奴人就是拖也能拖死大周兵,比起西涼來,匈奴才是一塊硬骨頭,不可能一下子就吞下去!

    這一點,想必君北月的想法是和她一樣的!

    而紫晴從漠北這邊打過去,隻能是徒勞!

    相反,西涼就完全不一樣了,司徒浩南和完顏烈正陷入僵持之中,一旦她在西涼的東北部打開缺口,單刀直入西涼腹部,她就不相信完顏烈還能撐得住!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對於她和君北月來說,西部的戰線遠遠比北疆戰線來得重要!

    因為,隻有她在完顏烈那裏爭到更多的利益,在將來的議和大會上,她才更有資格提要求,也才有更多的籌碼和西荊皇帝談條件!

    他們要的,不僅僅是勝利,而是鳴沙山!

    上好藥後,紫晴並沒有休息,立馬下令行動。

    她上馬後,正要走,卻突然見山腳下的山林裏一道流火,璀璨得像一道流光,從山林裏緩緩朝漠北小鎮流溢而去!

    這正是漠北小鎮的族人們舉著火把回去,本心急要走的紫晴不自覺駐足下來。

    她看著流火緩緩流淌到漠北小鎮,緩緩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陸陸續續亮起的燈火,星星點點,從這個角度上看下去,璀璨如星辰。

    在不久之前,有個朋友也給過她滿園的星辰。

    不知道在這流火之中,燈火之中,是否也有他的一盞回家的燈呢?

    直到天色完全暗下來,紫晴才掉轉馬頭,揚鞭下令,:“西涼邊關方向,出發!”

    很快,一批人馬咻咻如風呼嘯而去,懸崖恢複寂靜,黑暗中,卻漸漸浮現出一道身影,頎長清瘦,俊逸如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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