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的後殿中,突然爆發出一個驚天的怒聲,“說!回答朕的問題!”

    西涼皇帝雖然自小愚鈍,皇位得於偶然,但是多年的執政經曆早就把他教聰明了!

    這個自閉的兒子,雖然話不多,同任何人的交流都不多,但是他像極了他的母親,絕頂的聰明,絕對的野心!

    這件事,必定同他有關係,否則君北月不會親自找上門來!

    君北月不是應邀來參加祭沙大典的,而是上門問罪來的,說得難聽點,是上門算賬來的!

    “大周和東秦的海戰到底怎麽回事!今晚上你如果不給朕交待清楚,你……你……”

    西涼皇帝指著耶律辰毅,氣都喘不過來的“你就滾去守陵去!”

    耶律辰毅低著頭,對於父皇的滔天怒意並沒有恐懼,更沒有什麽反應,他靜默地坐了下來。

    事到如今,也瞞不住父皇了!

    或者,這也是個機會吧,他一直都想在鳴沙山動工,卻需要父皇的同意。

    “六歲的時候,我在鳴沙山腳下遇到了一個叫顏紫的丫頭……”

    一室寂靜,耶律辰毅淡淡開了口,而此時,君北月正在回東華宮路上,他讓司徒浩南先回去,獨自一人走在寂靜冷清的大街上,月光將他的身影拉得老長老長。

    低著頭,靜默地一步一步踩著自己的影子,禁不住想起當初也是在這樣安靜的夜晚,他在寒相府門口當著眾人的麵將紫晴牽走。

    兩個人一言不發,走了老長老長的路,也是這樣,低著頭踩著各自的影子。

    從寒相府到曜王府,那麽長的路,他就問了她一句,“文不會,武不會,那你會什麽。”

    她說,她身無長物,愧對他。

    他說,他要的正是這樣的人。

    其實,當初也不過是相中了她的體質,換種方式說,他也打了養毒屍的主意,隻不過……

    她太特別了,性子,能耐,哪怕是一句話,都能挑起他的興趣。

    自己也不是個話多的話,有時候卻控製不住想同她多說說話。

    思及此,心頭不自覺湧出一股苦澀,好久好久……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了。

    何時,她才會醒來。

    明明才分開幾日,卻感覺幾年沒見了,他沒有把紫晴帶到阿克巴楚,而是托付給城外的一個老朋友了。

    突然,一道急促的馬蹄聲打斷君北月的思緒,轉身看去,隻見是西涼國的迎親使臣親自騎馬追來了!

    東華宮和西華宮,一東一西,是阿克巴楚距離最遠的兩座宮殿,耶律辰毅分明是有意不讓兩方接近的。

    西涼使臣的到來,似乎在君北月的意料之中,他止步,麵無表情冷得駭人,直到西涼使臣到了眼前,這才瞬間有了笑容。

    西涼使臣急急下麵,“曜王爺!”

    “使臣大人這是……”君北月明知故問。

    “曜王爺,不知您在殿上彈奏的曲子什麽曲子?不知道可否……”

    西涼大臣非常客氣用了“您”,然而,君北月的身份,確實也配得上他尊稱“您”。

    “偶得的曲子,使臣大人對此也有研究?”君北月問到。

    “是我們太子殿下喜歡,令下官四處搜尋名曲,今夜聽曜王之曲,勝過這幾年下官找到的任何一首曲子,不知道曜王爺可否割愛。”

    西涼使臣說著,似乎覺得自己的要求太唐突了,連忙又道,“隻要曜王爺肯割愛,不管什麽條件,在下都可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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