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司徒馨兒營中召見後,紫晴便沒有再見過君北月了。

    北闕女王的封號她拒絕了,也再沒有人提起,如今,她還是無兵無權,隻有一個虛名地位的女人,曜王妃。

    君北月調派好兵力之後,西陲之軍仍歸還西陲,歸程的車馬並不多,君北月同來時一樣,隻帶了影衛隨從,君北耀倒是跟了不少侍衛,各自都在馬車裏,沒人騎馬,行程有些匆忙。

    君北月的馬車在最前,其次便是君北耀,而後才是紫晴,司徒馨兒的馬車在最後麵,可這丫頭卻一點兒都不守規矩,時不時就竄到前麵去,好幾回都爬上了君北月的馬車,大半天才下來!

    正主兒沒有發話,誰會去計較她什麽呢?

    有些人天生就是那麽幸運,嬌生慣養大的,背後靠山天大,不守規矩了,人家隻會說她性子如此,別與她多計較,從來就不會去指責什麽。

    而有些人便沒有那麽幸運了,一旦不守規矩了,便會有人站出來,指指點點,要求這要求那。

    無疑,司徒馨兒是前者,紫晴是後者。

    “主子,王爺說不許。”紅衣一臉失落,一路上自是將司徒馨兒的放肆看在眼中的。

    主子不過是馬車坐得悶,想騎馬,也沒有先行,就原位跟著,王爺就不準了。

    紫晴斂了斂眸正要開口,外頭卻傳來了馬兒嘶鳴聲,她蹙眉看去,手微微一僵,隻緩緩地放下車簾,淡淡道,“紅衣,取無箏來。”

    “嗯。”紅衣退下,一出馬車竟見司徒馨兒早高高騎在馬上,正張揚放肆地繞著車隊前後左右奔馳,玩耍,笑聲清脆,無人敢攔!

    “嘶……”

    突然跟在車旁的汗血寶馬嘶鳴起來,看著前麵疾馳的馬兒,分明蠢蠢欲動,卻又不敢動。

    這馬看得都讓人心疼,何況是車裏的人呢?

    紅衣收回視線,腦海裏不自覺浮現出一個念頭,如果王爺那一份“在意”注定無法消除,那麽,是不是主子趁早離開會更好些呢!

    一旦越陷越深,那苦的可全是主子呀!

    她小心翼翼取了無箏,靜默奉上,若是平素或許還會勸,而如今,卻隻想聽主子撫琴。

    “想聽什麽?”紫晴淡淡問道,語氣裏不著絲毫情緒。

    紅衣微驚,這樣的主子是那麽熟悉卻又那麽陌生,當初她初入曜王府,正是那麽清冷的模樣呀!

    “主子想彈什麽,奴婢就聽什麽。”紅衣低聲。

    紫晴低著頭,十指輕撫琴弦,竟是悠揚空曠的一曲,一時間小小的馬車裏似乎也寬闊了起來,若置身於茫茫大草原,隨意而行。

    琴聲很快便取代了司徒馨兒的歡笑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一大隊車馬竟不知不覺隨著紫晴琴聲的快而快,緩而緩,慢而慢。

    馬車中,君北月緩緩放下書卷,一手支著腦袋倚下,雙眸微眯著,靜默地聽著,那麽俊朗的眉宇間滿滿的全是疲憊之色。

    天曉得他到底幾夜無眠了。

    “主子,司徒公子來函。”影子低聲,呈上信函。

    君北月不動,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靜默聽曲,那日之後,再沒有人聽他提起關於寒紫晴的什麽,那夜的事情,也無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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