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春風輕拂,車內香氣四溢。

初春的天氣雖然已經有了暖陽,可是說到底還是有些冷的,鄭岩在車裏開了空調,熱氣漸漸讓許漸語身上的香水味散發的徹徹底底,有那麽一瞬間,鄭岩甚至覺得自己的鼻子出了問題,除了香味什麽都聞不到了。

副駕駛座上戴著墨鏡裝睡覺的由鑫,實在是忍受不了這濃重的氣味,直接把車窗開到最大。

新鮮的空氣吹進車裏,吹散了那些悶人的香氣,頓時覺得舒爽了很多。

可是後座的許漸語卻不這樣覺得。

她一頭長發被風吹的到處飄揚,時不時的還和她臉上的妝容打個招呼,在她不停整理頭發依然未果之後,她大聲道:“由鑫,把你的窗戶給我關上。”

沒有回應。

車還是繼續在向前移動,而自己前麵坐著的那個戴墨鏡的男人,更是連頭都沒有抬一下。

鄭岩看向後視鏡裏許漸語氣的柳眉倒豎的樣子,挑著嘴角笑道:“許小姐,由總他睡著了,我免費告訴你一件事情啊,由總這人可有起床氣,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把他從睡夢中吵醒了。”

此話一出,許漸語的鼻子都差點氣歪了。

聽完鄭岩的話,由鑫差點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

不過鄭岩的方法還真是有效,許漸語拖著長長的裙子慢慢的移動到了鄭岩後麵,果真是一言不發。

車內的溫度因為冷風的灌入而慢慢變低,本來靠在副駕駛座上昏昏欲睡的由鑫被冷風一吹直接清醒過來,他看了看窗外的風景,隨口問道:“這是去哪兒?”

鄭岩感覺車裏的香水味沒有這麽重了,又看到穿著禮服的許漸語抱著雙手禦寒的樣子,他默默的關緊窗子,回答道:“去醫院一趟?”

由鑫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很疑惑,還沒等他把疑問問出口,後座的許漸語恨不得一蹦三尺高,聲音變得又尖又利,道:“去醫院??我才不要去醫院,那裏有多少傳染病啊,你們直接把我送到你們舉辦慶功會的地方去,我去那兒等你們。”

由鑫摘下墨鏡,和鄭岩交換了一個眼神,鄭岩會意,說道:“不好意思許小姐,我們聚餐的地方還沒有正式確定,要麽您和我們一起去醫院,要麽,我們送您回家。”

許漸語怎麽可能白白浪費由好學給她創造的這個好機會,她考慮了一下,道:“那我在車上等你們,先說好,你們倆從醫院出來之後,手必須要消毒,而且絕對不能碰我。”

由鑫腹誹,說的好像誰願意碰你一樣。

他看向後視鏡,裏麵的姑娘搔首弄姿,惺惺作態,由鑫忍住翻白眼的衝動,趕緊把墨鏡戴上,爭取整個眼不見心不煩。

與此同時,鄭岩已經把車開進了醫院停車場。

停了車熄了火,正準備鎖門的時候,車裏的許漸語捂著嘴巴一臉嫌棄的說道:“你拔了鑰匙是要凍死我嗎?”

探望完病人之後還有其他事情要做,鄭岩也無意與她說的太多,把鑰匙插回鑰匙孔發動汽車,給許漸語填好空調後,他和由鑫揚長而去。

等電梯的時候,由鑫感歎,最近和這醫院真有緣分,爸爸出院還沒一個星期,這又因為別的事到這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