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鄭岩從地上坐起來看著躺在地上的由鑫,說道:“你打也打了,氣也應該消了,我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吧,我知道樾樾不喜歡我,和我在一起隻不過是你那控製欲極強的老爹命令她這樣做的,現在她覺得她能和你爹抗衡了,第一件事,自然是要把我甩掉,可是你說,我和樾樾在一起這麽久,我怎麽可能對她沒有感情,我也是真想過把她娶回來的,這一朝被甩了,你說我這心裏能不難受嗎?”

鄭岩說著說著,低下頭去用手捂住了眼睛,由鑫坐起來,拍了拍鄭岩的肩膀。

他怎麽會不知道自己妹妹的想法,又怎麽會不知道自己這個從大學畢業開始就和自己並肩作戰的兄弟的想法。

用一句不太貼切的來形容,還真是——手心手背都是肉。

由樾從小叛逆,時時刻刻想逃離父親的控製,而父親覺得她一個女孩子,隻要不鬧得太出格也就隨便她去。至於讓她嫁給鄭岩這件事,若不是父親搬出早逝多年的母親,恐怕由樾也是不會答應的。

而鄭岩呢?從大學開始由鑫就知道他對由樾有意思,他也盡全力去撮合,湊成這兩情相悅的局麵最好,如果不行,他也算是為這事兒努力過了,鄭岩也怪不著他,可是誰成想自己老爸知道自己這麽熱心,直接把由樾和鄭岩叫到麵前去說以後由樾就嫁給鄭岩了。鄭岩可是高興壞了,可是打小就不願意被控製的由樾,就算是名義上和鄭岩在一起了,實際上卻是對鄭岩頗多不滿,但是鄭岩始終相信隻要他對由樾好,由樾總有一天會愛上他的。

可是事實證明,並非如此。

而本來在這件事中間一直努力撮合他倆的由鑫,站在了中立方,再也沒有插手他倆人的任何事。

對於由鑫而言,不管是幫了那一邊,對另外一個人而言,都是十足十的不公平。

由鑫拍拍衣服站起身來,摸了摸嘴角的發疼的地方,心裏想著這小子現在倒是裝可憐博同情,實際上剛才下手的時候可真是沒留情麵。即便如此,由鑫覺得,現在他還是得站在兄弟這邊一次。

“這樣吧。”由鑫整理了一下領帶,伸出手把鄭岩從地上拉起來繼續道:“晚上我帶樾樾去你家一趟,你把這事兒坦白,你們在一起這麽多年,也不可能沒有一點感情,把該說的說透了,該散的也就散了吧。”

鄭岩點點頭。

要說心裏沒有任何一點歉疚,那是不可能的,盡管昨天鄭岩真的被由樾的一句分手傷害到了,但是他打心眼裏沒有怪由樾,也沒想過會和別的女人發生什麽。鄭岩還想著分手這事沒準未來還有轉圜的餘地,如今看來,是一點可能都沒有了。

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鄭岩時不時的會想起今天一大早醒過來的時候,那張有些陌生的臉。眼睛裏帶著滿滿的驚恐和不可置信盯著他看,鄭岩本以為那個女人會尖叫會哭鬧,結果,那個女人沒有發出任何一點聲音,直接翻身下床拿著東西拔腿就跑,連一個讓鄭岩想要負責任的機會都沒給,於是乎鄭岩就在鬱悶當中想起了由鑫,一大早就跑到他辦公室裏坐著,準備來個坦白從寬。

畢竟由樾還是人家親妹妹。

隻是......

那個女人,鄭岩始終是覺得應該找她說明情況,盡管大家平時開開玩笑說鄭岩長了一張沾花惹草的臉,但是這並不代表他是一個不負責任的人,該負的責任該還的帳,他一定不會推脫。這種事的確是一個巴掌拍不響,可是他鄭岩作為一個男人,不能對人家沒有一點解釋。

反正這女人就住在樓下,雖然平日裏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但總是會遇到的,尋個機會上門致歉,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什麽結局,他都認了。